锁心玉_芦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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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花 (第3/5页)

因为她的不信、不信、不信,所以她飘扬来去,永远也抓不住什么,永远都无法停留么?

    她是一只无足的鸟啊!会飞善变,却终有一天会累,会倦,到了那一天,她该怎么办?

    无足鸟的悲哀啊,宛容玉帛他可能体会?他是那样稳重与柔软的人,不能了解无法休憩的心情,因为他从未…飞过!

    “无射!”远远有人呼唤。

    无射停下不转那芦花,抬头嫣然一笑,掠了发丝“有事?”

    宛容玉帛看着她手里的芦花,失笑“原来你已经有了一枝了。”他手里也有一枝芦花,毛茸茸的,像黄毛的尾巴。

    “你哪里弄来这许多芦花?”无射皱眉。

    宛容玉帛目中笑意盎然“昨天和你说完话,我满山野地走,想一些事情,发现山里有个小温泉,那里有芦花开了,我就折了一把回来。却不知道,原来他们都喜欢。”

    无射摇了摇那芦花“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她的口气很无奈,眉目也很无聊。

    宛容玉帛笑得眉眼弯弯“不,这是我喜欢,你知道我读书读得有些傻气。”他与无射并着肩走“我要先回宛容家,今天是来辞行的。”

    无射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缠着她不放“回家?不错啊,出来这么久,是应该回家了。”

    “嗯,我要回家,告诉他们我中意的是你,然后堂堂正正地爱你。”宛容玉帛依然那样笑“他们生气也好,高兴也好,我都不会后悔,这是我对你应有的尊重,若是遮遮掩掩,我对不起你。”

    无射有些神智恍惚,她要离开了,而他不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在努力,可却又快要抓不住她了。

    “无射,”宛容玉帛突然握住她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地道“我昨天想了很多,我们之间…”

    “我不要听!”无射想也未想,脱口就道。

    宛容玉帛错愕了一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诚恳地说下去:“不是自由与尊重,也不是你想要的我给不起,我们之间,”他苦笑“相互伤害又相互纠缠,所有一切一切的问题,其实只是一句话…相爱却不能相互信任,相互怀疑对方的真心,怀疑对方所能付出的,所以才会痛苦。”他握住无射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如果我要你,就一定要相信你,无射,从现在开始,我相信你。请你…不要逃好不好?请你也尝试相信我,信任不一定带来伤害,不要再保护你自己,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不会带给你伤害,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自卫的。”

    无射尝试着要后退,但被他牢牢抓在手中,躲不过那眼睛!

    她…竟然被看穿了?竟然这样轻易被他看穿了?怎么可能?她是玲珑剔透千变万化的钟无射啊!她聪明她世故,但竟然…竟然被这一个书呆子这样看穿了?

    她有自卫的冲动,如果眼神能杀人,宛容玉帛已千创百孔!

    但眼神不能!她恶狠狠瞪着那一双笑起来很漂亮的眼睛,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能会输!

    宛容玉帛看见她恶狠狠的眼神,笑得越发漂亮“钟无射,你还是一只刺猬,在这里三年一点也没有改变了你。”他终于开始抓住了无射的心,她外表或许摇曳多变,但一旦拆穿了那外壳,里面的她还是一个有想法要自由,犀利非常的女人。她从不依赖男人而活,她的世界里也并不只有爱情,这样的一个女人,一旦让他抓住了,他又怎肯放手呢?

    无射瞪着宛容玉帛“宛容玉帛!你这只笑面虎,你不是要回家么?还不快滚?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快滚快滚!滚得越快越好!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她嘴里说得恶形恶状,眼角眉梢喜气微露。她是宁愿他连名带姓地叫她“钟无射”而不愿他深情款款地唤她“无射”他会这样叫,是不是…真的已经开始了解她,而不再当她是个大喝一声便会惊倒的柔弱女子?他是不是真的已把她当作了一个可以平等相处,互笑互骂的女人,而不再低声下气当她是“恩人”?

    也许…也许是不是可以相信他一次?也许真的爱起来,其实不会那么糟?

    她的脸热了,用手捂着她的面颊,却掩不住渐渐抿起要笑的唇,她忍不住三跳两跳,跑到屋后河边去照自己的脸。

    水中人晕红双颊,一双眼睛灵动之极,满面俱是喜气。

    傻瓜傻瓜!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但仍然忍不住回头向宛容玉帛“我今天穿得很丑是不是?”

    宛容玉帛咬着唇,忍住笑“的确很丑,你从哪里弄来这一种五花衣衫?”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高兴起来会这样跳的,无射好可爱。

    “我没有弄来,”无射急急辩解“这一块袖角剪给了豆豆补膝盖上裤子的洞,这一块下摆剪给南兰做红头绳,还有这里剪给黄毛做蝴蝶结…”她发现宛容玉帛在笑“你…”她一把河水扬了过去“你耍我!”

    宛容玉帛一身衣衫被她这一泼,再优雅的风度也没了,他自地上抓起一把河沙回敬了过去“钟无射,你这野蛮人,我本要今天回去的,你弄得我这一身,怎么出去见人?”他边叫边笑,根本没有一点懊恼的样子。

    无射再一把水泼了过去“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走!就喜欢欺负人!”

    “欺负你?”宛容玉帛劈空掌力一吸一挥,河水倏然起狼,打了无射一头一身“你不欺负人便不错了,谁敢欺负你?”

    无射从头湿到脚,干脆一脚踩入河中“现在是谁的灾情比较惨?大少爷,你讲话也要有点谱啊!”她笑着,眼睛乌溜溜地转,打着不好的主意。

    宛容玉帛一看便知她心里有鬼“钟无射,你可不能太过分,这几年是谁把谁骗得团团转?”

    无射突然往下一蹲,抄起一团湿泥沙往宛容玉帛白衫上砸去“我不管!你弄得我一身,赶紧赔给我!”她边砸边笑,那笑声扬得很高,却不再像落下三两朵小黄花,只会让人听了跟着笑出来。

    “啪”的一声,那泥巴正中目标,宛容玉帛躲过了“飞泥扑面”躲不过“飞泥扑肩”一件白衫就此彻底完蛋。他素来重视仪容,喜爱整洁,此刻心下有些着恼,又不甘心这场泥水仗就此输了“钟无射,你小心了!”他双袖一招地上冬末的枯叶,枯叶细屑被他内力吸起,纷纷腾空,在空中翻转,煞是诡异。

    无射见状便知他下一个内力一吐,这残枝败叶便会向自己飞过来,不禁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她这一逃,宛容玉帛还真拿她没办法,他一口内力不能持久,吸起这枯枝败叶也只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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