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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花一 (第3/4页)

让老哥跟她见面,害老哥又丢一次脸,二堂哥八成会剥了他的皮…

    “我没有陷害你,我是真的想见她。”

    “你见她要干么?”

    “还不确定。等我跟她谈完再说——如果她愿意见我的话。”

    看来老哥好像很坚持…“好吧,我帮你问看看,晚上回复你。”

    收了线,杨仲齐冷凉的眼神瞥来。“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呃…”如果他说,他连对方的底都没摸清,就贸然介绍给他哥…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少?

    在一个平常日的午后,他们相约出来见面,就在上次那家咖啡馆,日期是她挑的。

    她来时,他早早便在那里翻看杂志等候,同样是上回那个座位。

    一抬眸见了她,温温地打招呼:“请坐。”

    随即,将menu递往她的方向。“要喝点什么?”

    “都可以。”

    “那就同样来一杯热咖啡——”

    “呃,等一下,改成一壶热花果茶。”

    杨叔赵点点头,让侍者把menu收走。

    “今天休假?”

    “…”其实不是,她排休的时间是下个礼拜连休,但怕等太久,会让他误以为她在借口拖延,所以刻意与同事换了班,毕竟他行动不便,而这家店到了假日人潮不算少,平常日比较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由昭明学长那里得知他想再见她一面的意愿,让她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对,自己犯下的过错,不要指望它随着岁月掩埋,报应早晚会来,无论今天他要说什么,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担自己当年的轻率,所该面对的后果。

    杨叔赵瞥了眼她正襟危坐的神态。“妳不必那么拘束,我约妳出来并无恶意。”

    为了一笔陈年旧帐,专程把她找出来骂一顿,未免太无聊。

    见她愕然又困惑地扬睫,他不禁暗想,如果她认为他是专程来寻她晦气的,何必答应赴这个约?

    喔,不,她是来受刑的。

    杨叔赵有些好笑。

    谭嘉珉愣愣地,望住他唇畔那抹笑意,浅浅地,几乎看不见,但那的确是笑。

    他向来内敛,情绪不会明显地表露,但放松的五官容色、以及柔化下来的眼神,在在显示他心情应该还不错。

    她一直没有告诉过他,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应该常笑的,只可惜,什么都来不及告诉他,只留给他,最糟糕的那一面。

    侍者送上热饮,她倒了七分满,推向他。“咖啡喝太多对你不好,喝点花果茶好了…呃,抱歉。”知道他心情还不差,一时便有些得寸进尺了。见他目光瞥来,她立刻心虚地收回手。

    杨叔赵没说什么,将咖啡往旁边推,向侍者多要来一个杯子,两人静静地分享一壶热饮。

    店内冷气开太强,饮完一壶热饮,仍有些许凉意冒上来。她看看窗外暖阳,柔柔光线由枝叶间筛落,像是诱人地在朝他们招手。

    “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这种天气适合踏青,常待冷气房对身体不好,你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碎碎念,连忙打住。

    所幸他也没介意,只轻轻颔首同意。

    他今天很好说话,就像刚认识他时那样,温顺配合好脾气的标准病人。

    杨叔赵招来侍者结账,出了店门,她将围在肩上的白色披肩解下,覆在他腿上。入秋了,向晚时分还是会有些许凉意。

    推着轮椅信步走向不远处的小鲍园,后方始终有人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应该是他的人,随时等候协助。

    杨叔赵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侧首问:“这让妳不自在吗?”

    “我可以照顾好你,你不相信我吗?”

    信。至少那段时间,她就将他照顾得很好。

    细心、体贴、观察入微,很多事情他不说,她都能自己察觉出来,他甚至惊讶过这副纤纤细细的体态,力气竟不输男人。

    “抱歉,我习惯被『监看』的日子了,忘记别人应该会不自在。”他抬手示意助理在原处等候,拉回目光直视远方。

    即便如此,她还是听出语气中淡淡的自嘲意味,以及眸心,不及掩去的凉寂。

    “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明知这话由自己来问,显得格外讽刺,还是忍不住问了。

    除了监看与被监看以外,他大部分的生活呢?

    他说过,会试着让自己活得很自由,不局限在这小小的轮椅空间里,可是她看到的,似乎不是如此。

    他…不快乐吗?

    他静默着,没搭腔。

    谭嘉珉在一处树荫前停下,绕到他前方,往盘踞的老树根上随意一坐,毫不在意长长的白色裙襬沾了尘土。

    “你——介意我替你按按脚吗?”他的腿全无活动力,偶尔按按,活络血路,对他有益无害。

    “职业病?”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杨叔赵没多做矜持,两手一摊,随人摆弄。

    谭嘉珉帮他撩起裤管,脱了鞋袜,再将他的小腿搁在自己腿上,才着手按了几处xue道,便觉气血郁结,如今不必他回答,她也能肯定,他很不好。

    他的护理师难道都没有好好照看他的身体吗?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以掩饰微红的眼眶,与淡淡涌上心房的酸楚。

    当初离开时,她有多舍不得他,这些年始终悬念,总想着他好不好…“我离开医院了喔!”既然他避不谈己,那她便说说自己的近况,试图以轻快的语调重新开启话题。“现在在一家中医诊所上班,虽然待遇没有大医院好,可是看多了生老病死,说实在的,心理素质要很强,每送走一个病人,就要难过好一阵子,有一床照顾了一年的癌症病童走了,我整整难过了三个月,每次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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