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无人区_回龙山下的童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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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龙山下的童年 (第5/6页)

奶奶跟前,轻轻地对奶奶说:“婆婆,河南太婆没穿棉衣,您给她几件衣服吧!”

    奶奶看了看这个懂事的孩子,走到自己刚刚抢救出来的包袱跟前,从不多的衣服当中,找了几件可以御寒的衣服递给小仲揆。他抱着这几件衣服,赶紧跑到河南太婆那儿去了。

    这是在学馆里。一天晚上,入睡以后,仲揆在朦胧中仿佛感到有人在拉他枕着的衣服,并没有在意。可是睡在他身旁的同学被惊醒了,原来有小偷来偷盖在他们被子上的衣服。

    手脚快的同学赶紧爬了起来去捉这个小偷,不一会儿,小偷果然被抓回来了,他衣衫褴褛,被反扭着双手,并且显然已经挨了打,鼻青脸肿。很快,大家七千八脚地把小偷吊到了树上。有人还在叫着:“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李仲揆在吵吵嚷嚷中却返身走进了课堂,只见他端出来了一张凳子。

    “他这是想干什么?”有的同学在悄俏议论。

    李仲揆不声不响地将凳子放在被反吊在树上的小偷的脚下,使他不致于悬空晃荡着。

    这下子使得那些叫绑叫打的人xiele气,人群渐渐散开了。

    李仲揆把绑着小偷的绳子解了开来,让他自由,然后又诚恳又认真地对他说:“你莫要做坏事,做了坏事,人家就要打你;你要多做好事,别人才会对你好。”

    小偷的眼眶里泪如泉涌,向李仲揆鞠了个躬,就跑了。

    那些爱打闹的学生感到十分扫兴,他们抱怨李仲揆说:“他偷人家的东西,而且还想偷你的东西,你还去帮他。”

    仲揆没有申辩。

    也有人好奇地问李仲揆说:“那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看见他穿得那么破,又那么瘦弱,他被反吊着,还挨打,太可怜了,心里不忍。”小仲揆天真地回答。

    “你放了他,他到别处去还会继续偷的,不教训他一顿,再也改不好。

    “我想,”李仲揆和善地回答说,“人总是希望能够像人一样的生活。要不是生活逼迫,也许不会走这条路。我希望他以后会做一个好人。

    求学去“喔喔喔!喔喔喔!”蜷缩在鸡窝里的大公鸡,把插在翅膀底下的脑袋伸出来,扑扑翅膀,打响了黎明前的鸡鸣!

    山坎下的那间小破屋里,点着一根灯草的油灯,一直亮到这会儿。仲揆的mama缝完了最后一针,咬断了线头,把针别好。这原是她陪嫁时的衣服,如今给即将出门去求学的小仲揆改缝了一件棉袄。她将棉袄折好,又将几件已经缝补好的换洗衣服打成一个小包袱,就去灶堂底下点火做饭。

    今天,她要送仲揆离开家乡到武昌去求学。这件事来得真是太突然了。前两天,仲揆从爸爸的学馆里回来,兴高采烈地对mama说:“mama,我听城里回来的人说,两湖总督张之洞在武昌办了几个官费小学堂,那里教国文,教洋书,学得好的,还能出洋留学呐!爸爸让我上那儿考学去。

    “你到武昌去考学?”mama又惊讶,又为难地说,“钱呢?

    “mama,那是官费小学堂,不收学费,也不收饭费。

    “傻孩子,学堂不收费,连盘缠钱也不要吗?这笔钱又在哪里呢?

    “那——”小仲揆想了想,还是决心试一试,“我去找下湾的陈二爹借几个盘缠钱。

    母亲默默地同意了。陈二爹是李仲揆的发蒙先生,一向就喜爱这个好学的孩子,慨然借给了他。

    不一会儿,小仲揆也起床了。今天必须赶个大早,先走25里旱地赶到团风,才能赶上由团风开到武昌去的轮船mama叮嘱他说:“孩子,这回你是独自一人去武昌求学,离家远,那儿又没有亲人,你要自己照应自己,敬老师,爱学友,好好读书。”

    “mama,我一定好好念书。”

    告别了mama和家里的亲人,小仲揆背起一个小包袱,夹上一把旧雨伞,上了路。

    他,天庭饱满,鼻梁挺直,两只大眼晶莹闪亮,脑后梳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

    今天,他身穿蓝布衣袍,青布背心,脚下是母亲做的布袜和毛边布鞋。衣着虽然俭朴,却已是一位英俊的少年。

    他走过家旁经常去浇水的菜地,经过常帮mama提水和钓鱼的池塘,穿过村上的那个小茶亭,踏上了通向回龙山街的崎岖小路。

    东方露出了鱼肚色,蜿蜒起伏的回龙山在朦胧的晨曦中显得苍苍莽莽,下贩耕地的农民已经把牛牵了出来,手扶着犁耙在田埂上慢慢走着。挑担赶集的人,也已稀稀落落地走在大路上。小仲揆的mama站在高处,手搭凉棚眺望着,她那亲爱的儿子正在向着远方走去。

    再见,可爱而又贫困的故乡回龙山!

    自己争取到的权利1902年的武汉三镇。

    在汉水和长江交接的地方,龟山蛇山隔江相映,古老的黄鹤楼和西洋式的江汉关遥遥相望,这里就是当年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1840年鸦片战争一役,帝国主义用军舰和大炮轰开了清朝大门,武汉三镇就成为外国资本主义侵入最早,而又压迫最深的地区之一。它是英、美、日、德、法等帝国主义争夺的对象,己经成为一个畸形发展的城市。

    李仲揆下船以后,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南路高等小学堂,怯生生地走进去办理报考的手续。买了一张报名表就填写起来。

    是太兴奋?太紧张?还是由于年轻没有经验?李仲揆自己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他提起笔来,在姓名栏下端端正正写下的不是“李仲揆”,却是&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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