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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5页)
 他们的脸庞和手臂都非常光洁,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像所有的雕塑和画像一样,他们笔直地望着前方,好像就在望着我一样。    我困惑了。如果他们不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话,那又会是谁呢?他们究竟是何种古老真理的化身?为什么这种真理会如此强势?那就是必须被保守的秘密吗?我的头微微偏向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的眼睛是纯正的棕色,中间深深地嵌着黑色的瞳孔。湿润的眼白好像是涂了一层极其清澈的天然漆,嘴唇上带着非常柔和的灰白的玫瑰色。    “我可不可以…”我转向马略,低声说道。不过由于底气不足,没能把话说完。    “你可以摸摸他们。”他说道。    不过这样做好像还是有点亵渎神灵的意思。我久久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在大腿边张开的双手,看着他们那和我们几乎一样的,似乎是用镶嵌玻璃做成的指甲。    我想,碰碰那个男人的手背或许还不会过于亵渎他,可是我真正想要做的,却是摸摸那个女人的脸。最终,我犹豫地将手指伸向她的脸颊,仅让指尖掠过她脸上的那一抹苍白。接着,我朝她的眼睛看去。    我感到,这绝不是石头,绝不是…为什么?这感觉完全就是…这女人的眼睛,就像某种——在我还没有停手之前,我就向后跳去。    实际上,我是猛地向后一冲,盛着百合的花瓶被我碰翻,朝着门边的墙上砸去。    我剧烈地颤抖着,双腿几乎不听使唤了。    “他们是活的!”我说。“他们不是雕塑!他们就是跟我们一样的吸血鬼!”    “是的。”马略说。“可是,他们是不会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的。”    他就站在我的前面,依然看着他们。他的手还是一如往常放在身体的两侧。    接着,他缓缓地转过身朝我走来,握住我的右手。    血一下子涌上我的脸庞。我想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我只是一直盯着他们。现在,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将我握住的苍白的手。    “这完全没有关系,”他几乎带着一股忧伤说道。“我想,他们不会不愿意你去碰他们。”    有一刻,我无法理解他的话。不过,我马上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只是坐在那儿而已…哦,我的天哪!”    这时,他几百年前说的话,伴随着阿曼德的故事,一下子涌向我的脑海:那些必须被保守的秘密是处在平静和静默之中的。我们根本就无法察觉。    我浑身上下都在战栗着。我的胳膊和双腿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他们就跟我们一样,在呼吸,在思考,在生活,”我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像这样究竟有多久了?”    “平静点。”他一边说,一边拍拍我的手。    “哦,天哪!”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愚蠢的话。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词能够充分表达我的心情。最终,我问道:“不过,他们究竟是谁?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吗?是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我不知道。”    “我要躲开他们。我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他平静地问。    “因为…因为他们的内心是活的,但他们却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能?”他说。他的声音还是像过去一样低沉,让人平静。    “可是他们没有说,也没有动。整个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没有——”    “来,”他说“我想让你对他们了解得更多一些。然后我将带你回去,告诉你一切,就像我曾经许诺过你的那样。”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说实在的,马略,真的不想。”我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努力挣脱他的手。可是他像尊雕塑一般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放。我不断地在想,他的皮肤多像他们的!那不可思议的光泽多像他们的!在他休憩的时候,他脸上的光泽多像他们的!他正变得越来越像他们。而有的时候,在极度乏味的永生状态之中,我也可能会变得像他们一样(如果我能活那么久的话)!“求求你,马略…”我说道。我已经顾不得羞耻感和虚荣心,而只想离开这间屋子。    “等等我,”他耐心地说道“呆在这里。”    他放开我的手,转过身,低头看看被我打翻的水和花朵。    他当着我的面把这些都恢复成原样——花儿被重新放回花瓶里,水离开地面回到原位。    他站立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然后,我便听到了他的心声。他用某种无需加上称呼或是头衔的私人方式对他们表示着欢迎,并向他们解释,为什么先前的几个晚上他会离开——因为他去了埃及。他还说,他给他们带来了本该早些带来的礼物,并且将很快带他们出去看海。    我渐渐地平静下来。可是我开始仔细分析在我震惊的那一刻,某些变得清晰的东西。    他在意他们。他一直都在意他们。他把这间屋子布置得这么漂亮,是因为他们整天都盯着它看,而且,或许他们就是很在意这美丽的油画和他带来的花。    可是他对此并不了解。而我所必须做的一切,就是再次公平地审视他们。我又一次感到了害怕,因为他们活着,可是却被捆绑着无法动弹!“这让我无法忍受。”我喃喃地说。即使他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供奉着他们。他不能把他们深埋在地下,因为他们是有知觉的。他也不能将他们烧死,因为他们是如此无助,连表达意愿的自由都没有。哦,天哪,这真是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就像古代的异教徒在家中庙堂里供奉着他们的神一般,他也供奉着他们,还给他们送去鲜花。    现在,在我的面前,他给他们点上香,从一条丝质手绢里拿出一小块蛋糕,并告诉他们这是从埃及带来的。接着,他将香放在一只小小的青铜碟子里,将它点燃。    我的眼睛开始流泪。实际上,我哭了。    我抬起头,发现他背对着他们站着。我能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他们。他和他们相像得令人吃惊,都是穿着织物的雕像。此外,我还感觉到他故意要让自己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让你失望了,是吧?”我低声说道。    “不,根本没有。”他和蔼地说“一点也不。”    “对不起,我——”    “不,你没有让我失望。”    我向他略略靠近了些。我觉得自己对那必须被保守的秘密过于粗鲁了,对他也十分不敬。他向我透露了秘密,而我表现出的却是害怕和退缩。我对我自己很失望。    .我靠得更近了些,想要为我所做的事情作些补偿。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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