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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4-3245缺失 (第3/3页)
,你向他索贿。” “那纯粹是胡说八道,我要索贿,早就索了,轮得到现在吗?”刘满仓眼睛一瞪,也不管自己是待罪之身,也不顾对方是省委领导了“太忠…我叫你个太忠,冒犯了哈,这法国人真的不是好玩意儿。” 合着这埃布尔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那天晚上,他就发现刘总脸上有点不自然——据刘总后来分析,没准当时掮客先生是有意强调身份差距,为后面的事情埋伏笔。 总之,埃布尔后来就单独找上他了,刘满仓一开始虽然心动,但还不想答应,没必要嘛,我靠着曲阳黄吃喝不愁,等集团发展起来,我能老老实实干到退休,手上养老的钱肯定够了——甚至还可以考虑再开个黄酒作坊。 但是掮客先生早有准备,说你要是觉得这是小打小闹,那我还有个大计划,那就是我新注册一个公司,把曲阳黄收购了——起码要控股。 我靠~刘满仓被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得不轻,但是仔细想一想,他觉得这件事还真的可以谋划一下,首先,法资就是奢侈品的代名词,其次,能为市里争取来发展亟需的资金,再次,陈太忠和殷放对曲阳黄都是高度放权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法国人新注册的公司里,会有刘总百分之二十股份,埃布尔甚至不需要他投资,投资资金从收益里直接扣除。 按照设计的步骤,埃布尔若是能控股的话,刘满仓基本上就是坐享曲阳黄集团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凭什么不答应? 至于八千万法郎的报价,也是两人协商出来的,低了的话,刘满仓真的没办法跟市里交待——曲阳黄是优质资产,不能贱卖,要不然恐怕陈太忠都不会答应。 他俩猜得一点都没错,陈主任知道这个价格之后,也是呲牙咧嘴,实在是他不便伸手干预此事,所以才隐忍不发,等殷放一开口,他立马就报出了底线。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双簧唱得一直不错,是个人就知道刘满仓和埃布尔不对眼,而陈太忠伸手干预了法国人拦腰一刀的砍价之后,掮客先生顺理成章地就问我能不能入股,结果正像两人想的那样,陈主任表示不关我的事儿。 一切的设计都是天衣无缝,而刘总之所以无视殷市长,并不是无心之失,他考虑的是我先辛苦地砍上三天价,表明我是坚持原则的,然后再去请殷市长做主,这种风头,想来殷市长不会拒绝——他一拍板,我这可不就安全了? 要不说这殷放也是自带“躺着中枪”光环的,来了凤凰先被租牛的利用了,这次又好悬被刘满仓算计了,殷市长做梦也没想到,私心反倒让自己跳出了陷阱。 因为这些原因,刘总没办法不着急,他不但位置不保,奢侈的退休计划也泡汤了,而且——埃布尔很不客气地告诉他,你得帮我想办法,要不然…我可是常见陈太忠的。 再然后,就是眼下这样了,这些因果,刘满仓不可能完完全全地跟陈太忠说,但是说出个主干来就够了,剩下的也就不重要了。 当然,他必然要强调,我固然是立场不坚定,但是同时,也是法国人太狡猾。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喝掉了两瓶茅台,不过刘满仓是酒业集团的老总,酒量绝对不会太小,他依旧头脑清醒(波ok。shuyue。org)口齿伶俐,只是偶尔声音会略大一点,多少有点醉意。 陈太忠听得却是冷笑一声“原来都是别人的责任,你一点责任没有?” “我承认了,我不坚定,但是…”刘满仓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血丝。 好半天之后,他才哈地笑一声,轻声发问“但是我想问你…我不辞劳苦地抓生产、协调货物,甚至不惜拖延供货商的钱,得罪人的是我,被人骂的也是我。” “为了公家的企业这么做,你知道有多少人说我傻?你知道为了完善贾记的技术,我们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知道市里面当时是怎么给我们下死命令的吗?” “出风头的,是你们这些场面人,而我只有为你们服务的份儿,默默无闻,你一个电话过来,我就要听你的指挥棒行事,企业该不该有自己的自主权?该不该受行政命令影响?” “而我是怎么被你们抓住把柄的?是因为我晚请示了领导两天,就被人停职了,非常不讲道理…我受贿,我是犯罪了,但是我为之奋斗的企业,它终究不是我的。” “别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的辛苦工作就成就了别人,这样让人朝不保夕的环境和体制,我有必要…对它忠诚吗?” “你这话,想让我挑出个对来很难,”陈太忠微微一笑,他抬手指一指对方“你魔怔了,我就只问你一句,是党员吗?还记得你入党时候的誓词吗?” “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喜欢唱高调的人,所以,你也知道我说的对错,”刘满仓满不在乎地笑一笑“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为什么工作,这是一个信仰缺失的年代,从上到下…” “嘿,你收受贿赂、试图侵吞国家财产,还有道理了?”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叹口气“老刘,多反省一下自己,这个社会没你想得那么糟,还有很多人在努力做事。” “我没说我对了,我只是说我失去奋斗方向了,迷失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刘满仓不以为然地说两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边抬手拿酒瓶倒酒,一边叹口气“陈主任,如果《贪腐干部访谈录》要再版的话,希望你安排人采访我一下…我的心路历程,很有代表性,希望大家以我为鉴。” “你确定自己能活到那一天?”陈太忠无奈地叹口气“而且这东西再版,也不好说。” “我罪不至死吧?”刘满仓刚要放下酒瓶,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变得刷白,手一松,啪地一声轻响,酱香的酒气满屋飘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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