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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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已嘛。而且他就算真被欺侮,也绝不会找她出手相助…

    三弟子低笑。“云深师姐,这你可多虑了。咱们当他自己人一般,何况秦师弟武艺不弱,只怕没人欺侮得成呢!”

    秦轩微微一笑,心里纵使嘀咕,也要自己表现的得体些,别贻笑大方。

    心中气闷得紧,他又开始默默饮酒。在山上偶尔陪师父小酌,酒量尚可,因此刚才虽已饮了好一会儿却尚无醉意。

    总算他们换了话题,阔论高谈起江湖中事,他却依然无法融入。

    一杯,一杯,又一杯。

    季家庄用以宴客的乃是上好的女儿红,入口温和,但后劲奇强。

    宴席到尾声,他也已醉倒于桌面了。

    …。。

    纪云深所言非虚,确实替府里每人都备了份礼,且不止众师兄弟和师伯,连府内下人也有份。虽只是些桂花糖,多数下人们仍欣喜不已,只因平日积蓄难存,舍不得花钱买糖吃。

    纪云深选礼,费的心思向来较银子多。

    送季秀菁的金钗由名家打造,钗头金凤回盼,凤眸镶着琉璃珠,极具匠心。

    送众位师兄弟的是她亲自挑选的剑穗,每条颜色、样式皆不同。

    送季明峰的则最为贵重,是她在玉铺相中的一块玉佩,色泽温润,触手生温。

    见每人收到她的礼皆欢天喜地,秦轩却一点也不佩服,只觉得她很会收买人心。

    “哎唷,师弟呀!瞧你心不在焉的,师姐的话可听进去没?”话声唤回他的心思,秦轩暗自皱眉,回首瞧着纪云深。一早便让她给吵醒,头仍因宿醉而发疼呢!

    “师弟,在这儿多饮些酒自是不打紧,但你可得记住,往后在江湖行走,浅酌即可,要知酒会误事,且喝个酩酊大醉,若遭仇家暗算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纪云深谆谆训诫。

    秦轩蹙紧眉,头越发痛了。“我明白。”

    她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咱们来比试吧。这几日由我给你喂招。”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他此刻头痛欲裂,但不肯示弱,也跟着拔剑,比了个起手式。

    她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还剑入鞘。“唉,师弟,行走江湖呢,逞勇是讨不了好的。”语毕,双手负背,转身走远。

    他愣住。她一清早将自己吵醒,就是为了训话吗?还是本要练武,只是瞧出自己的不适,才作罢?

    他决定将第一个推测当答案。

    因为他才没有逞勇!

    这结论却在回房不久后由老王推翻。

    “秦公子,您还好吧?这碗解酒汤是云深姑娘要老仆端来的,您赶紧喝了吧。”

    他呆了呆,瞪着那碗气味呛鼻的解酒汤。不服输!他接过碗,屏息一口气喝干。

    忍下呕吐的冲动,将碗递还给老王,直到他离去才难受地皱歪俊脸。

    逞勇是讨不了好的…这句可厌的话又开始在脑中徘徊。

    气恼地伸袖抹抹嘴,他别扭地想:果然不错,她要人端来这难喝到要命的汤,会是安着什么好心眼?

    总之、总之,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有承过她的恩惠便是。

    …。。

    纪云深很喜欢这个师弟。

    包喜欢的是喊他“师弟”

    因此她从不放过机会,无时无刻不“师弟”、“师弟”地喊,像是要把以往没喊的份一次喊完。

    “哎唷,师弟呀,你这招可用得老了。”她架住他的剑,摇头。“瞧,我只消轻轻一旋剑身,侧挡住你的剑刀,剑尖不就能直取要害?”依言示范,剑尖在他胸前停下。

    秦轩服了。这几日对招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师姐出招进退间确实较自己老练。不过也只略胜一筹,就那么一筹,不会再多了。这声“师姐”总算喊得心甘情愿了。

    “师弟,你还是初生之犊,外出闯荡不懂规矩难免吃亏,师姐先教你些门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个『情』字。所谓见面三分情,我给你三分薄面,你还我五分。自己的情面要顾,别人的也千万别漏了。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又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在江湖上武艺过人并非高明,要能化敌为友,四面八方吃得开,才是高人一等!”

    他点点头。“师姐所言甚是。”

    “那自是没错的。”她似感孺子可教。“不过即使再如何处世圆融,也难免会有仇家,若有朝一日败给敌手,照你说该怎么办?”

    “那自当力拚到底,不能污了本派威名。”他答得不假思索。

    她摇头叹息。“唉,这你就错了。”

    他一愣。不然该怎么着?

    “师弟呀,你莫非没听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嗄?”他呆若木鸡,以为自己听错了。

    “既已不敌,逞一时匹夫之勇又有何用?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一次败北算什么?”

    他瞠大眼,不可思议。这…这未免太窝囊了吧!

    这师姐说话乱七八糟,战败便想着逃跑,半点气概也没有,真能在江湖上闯出甚么名头?他开始怀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条命在往后还有机会争口气回来,若自知不敌仍逞凶斗狠,最后惨死在对方剑下,那可半点也不光荣。再不,你来师姐这儿讨救兵,我借你柴无妨。”她拍拍胸脯,义薄云天的模样。

    他依然怔怔的,不知是否该出言谢她好意。

    “其实你只须记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凡事一团和气,不去惹事生非,同人对招的时机自然大大减少啦。”她笑嘻嘻的,一个疑问忽然兜上心头,问道:,你下山时,师父可有要你在壁上刻下一字?”

    他颔首。“有。”顿了顿,料她会问,先行回答:“我刻的是个『义』字。”

    “哦?”她挑高眉。“义气的『义』?”

    “是。”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笑容满面。“那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就是一对有『情』有『义』的师姐弟了!”

    他轻应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跟着一笑。

    “师姐没什么好东西可给你,往后有任何疑惑尽管问我就是!”“多谢师姐。”相较于自己的冷淡,他认为她真的热情过头了。

    “甭谢,甭谢,呵呵呵…”她压不住上扬的唇角,每听到他的称呼心里便一阵飘飘然。

    师姐呢,他喊自己师姐呢!呵呵呵呵呵呵…。。

    纪云深本只打算在季家庄小住几日,却逗留了一个月。

    因为她实在太喜欢这个师弟了。或者该说,她太喜欢叫人“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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