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毒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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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4页)

是淡淡一句:“你先吃。”

    真那么挑嘴?还是他伤势太重下不了榻?海品颐疑惑拧眉,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堵了她的疑问,只好端起其中一碗山菜粥,喝了两口后,举箸去挟烤鱼。

    此时,迟昊下榻,走到桌前席地而坐。

    “给我。”他接过她乎中那碗山菜粥,一口气就喝掉半碗。

    海品颐傻住,刚刚送进口中的鱼rou还没咽下,眼睁睁看着他又端过被她挟缺一块的烤鱼吃了起来。

    “那个…我…”吃过耶…她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迟昊理也不理,继续吃他的东西。

    他在想什么?海品颐哭笑不得,看看他,再看看桌上的东西,只好认命地端起另一碗山菜粥。

    “给我。”她才喝了口,他又放下自己手中已全数喝光的空碗,将她才刚端起的山菜粥夺了过去。

    这下子,海品颐愣得更久了。

    “外面还有,我可以去盛…”为什么老是抢她的?她不懂啊!

    “请便。”迟昊依然埋头喝粥。

    他的举动太匪夷所思,海品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好闷闷地到外头把剩余的粥端进来,为自己盛了一碗,见他碗又空了,自动自发先递过去,省得到时喝了一口又被抢走。

    迟昊摇头,放下手中的碗。“你慢用。”他起身往屋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黑暗中,海品颐忍住想抚揉眉心的冲动,迅速把食物吞下肚。

    他看起来不像是故意找麻烦,但…那近乎孩子气的举止又是所为何来?直至到屋后把葯煎好,海品颐还是想不透。

    算了,不想了。她吁口长气,端起葯,走回屋内,见他已回来,发尾和衣襟有些湿濡。

    “溪水不会冷吗?”海品颐将葯端给他。“想净身可以跟我说,我帮你烧水。”

    迟昊接过葯暂先放一旁,黑眸微眯。她在殷勤些什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伺候他吃食也就算了,连热水也烧?

    “我习惯冷水。”在罗刹门里,留心他人偷袭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在意这种外在享受?何况水越冷,越是能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及警惕。

    “葯要趁热喝,不然功效会大打折扣。”见他不动,海品颐提醒。“都依你吩咐的葯草和分量煎服,你放心。”

    “放…心?”迟昊缓声重复,带有深意地睇她一眼。“我会的。”

    海品颐看着他淡嘲扬起的唇角,突然一抹念头窜过脑海,她睁大了眼…她明白了!他在猜忌,他在提防,他…怕她在食物中下毒!

    所以他只会碰她动过的食物!

    “我…”像胸口被重击一拳,海品颐看着他,微启的唇瓣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轻叹口气。“我只想帮你。”这样过着日子,不苦吗?

    叹息虽轻,却震撼了他向来冷抑的心。没有算计,只有纯然的关怀与被拒的颓丧无力。多久了?自娘过世,他已经多久没再听过这样的语调?

    置于身侧的拳握紧,迟昊冷漠如冰的容颜完全没透露任何思绪。“这是在提醒我该跟你道谢吗?”

    “不是,我…”海品颐急忙摇头。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世上是有真心的?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有些事是不求回报的?她想解释,但凌乱的心思无法咸句,只能再次摇头。

    她好怀念那只紧紧将她握住的手,全然的信任,没有一丝犹疑。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只在昏迷中失防呢?一思及此,她的心忍不住揪拧。

    “我去溪边净一下身子,葯记得趁热喝。”知道她在,他绝对不肯喝葯,拿了替换衣物,海品颐找借口离开。

    直至关合的门将她的背影阻断,她晶灿关怀的眼,欲言又止的神态,仍深深停留脑海。迟昊冷凛面容,强迫自己将心里难解的思绪全数摒去。

    端起那碗葯,他迅速从怀中布挂挑了葯粉溶进,片刻,见无任何异状,才就口喝下。

    *********

    黑暗中,廊檐的灯闪耀幽光,四周嘈杂。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快搜!”叫喊声和踹门踢翻东西的声响此起彼落。

    迟昊持剑,不疾不徐在长廊行走,俊魅的面容淡然,从容优雅,仿佛与周遭的慌乱无关。

    半敞的房门内传来紊乱的呼息,声虽悄,却没逃过他锐利的耳。迟昊缓步走进方才师弟们搜寻过的房间,里面桌斜椅倒,一片凌乱。

    精锐的视线迅速在房内掠过,他走到床榻前,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往床板摸去,沿着木板间的缝隙,摸到一个环扣。长指一拨,将床板掀起…

    一名妇人拥着男孩蜷缩子床下,对上他的视线,眼睛顿时因过度恐惧而瞠大。

    “求您放了他吧,他只是个孩子呀!”不顾自己生死安危,妇人将男孩拥得更紧,不停求饶。

    “出来。”迟昊不为所动。那空间太小,他不想失手让他们死得不痛快。

    “求求您、求求您啊…”妇人泣不成声。

    “不准杀我娘!”男孩挣脱母亲怀抱,小小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怒目瞪视着他。

    那眼,燃着火焰,炽亮无比。

    时空不同,他却仿佛看见了自己。迟昊停了下,缓缓递出长剑,抵住男孩咽喉。“我只杀一人,你,还是你娘?”

    划破肌肤的疼痛,让男孩害怕发抖,却倔强咬紧了唇,挡在母亲面前。

    迟昊持剑的手用力了些,冷漠的视线凝视着男孩。他…七岁了吗?

    “不要!杀我就好,杀我呀!”妇人要把男孩拉至身后。

    迟昊剑尖一旋,轻巧点中妇人xue道,制住她的妄动,随即又回到男孩咽喉。

    “你,还是你娘?”仍是同样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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