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讵可待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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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5/7页)

距离,眉目一如既往的清俊。

    他瞟见她手中的钱包和照片,却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大袋食物:“买了这么多菜?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当着他的面,良辰突然有些尴尬,一时并不答话。

    凌亦风随即走过来,在沙发里坐下,冲她招手。

    “怎么?”她半疑惑地在他身边坐下,就见他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笔来,下一秒,相片也被抽走。

    他转头朝她笑笑,眉眼舒展,眼神清亮,意外地带着点孩子气。

    浓黑的墨水,带着幽幽的反光,落在光滑的照片背面。

    她有些目瞪口呆,看着那长长重重的一竖和浓重的一点出现在那个句号的后头。

    凌亦风放下笔,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惊喜的语气?”

    她愣了两秒,终于轻轻笑出声来。

    我的良辰?!

    确实又惊又喜。

    她突然伸出手,搂住他的颈脖,气息温热地凑上去。

    他把头一偏,眼睛里笑意闪闪“我没刷牙。”

    她摇头,直视他,声音有些急促:“我爱你。”

    从小到大,她很少这样直接地说出这个字,如今语出突然,显然连凌亦风都微微诧异。

    她却主动将唇印上去,又再低低地说了一遍:“凌亦风,我爱你。”

    是真的爱,所以现在看着他的笑,都会心痛万分,生怕会就此失去,怕抓不住那四成的机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揽在她腰后的手蓦地一紧,随即这个吻便得到更加热切的回应。

    她在那具万分熟悉的怀抱里,在他的缠绵留恋中,一点一点地沉沦下去,直到失去所有力气。

    等他终于放开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觉得眼睛酸涩难当,可是声音却是平稳而坚定的,她说:“去手术吧,我陪你。”

    这一刻,她怕,可是却不得不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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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无所谓什么应不应允,原本就是要在第二天动身去手术的,可是现在凌亦风只是顺水推舟,温和地说:“…好。”只字不提原定的计划。

    他心里清楚,这半天对于良辰来说过得身心疲惫,如果在这个敏感时刻让她知晓自己是打算瞒着她去手术,将会带来怎样的反应和后果,他无从得知。

    于是,索性不说,总之殊途同归。

    灯火通明的屋内,他半躺在沙发里,抱着良辰,动作亲昵,他说:“James是我的主治医生,全都交给他安排。”

    良辰问:“那,就在本市手术?还是北京上海?”突然想起上次他出国的事,抬起头看他:“我们去纽约?”

    他看了她一眼“嗯,James在这边只是座客专家,纽约才是他真正工作的地方。”

    她点点头:“好。”然后又催他:“让他尽快准备吧,我们也好早一点动身。”

    凌亦风突然笑笑:“什么时候成了急性子了?”目光没有离开她的脸,只是低下声音问:“良辰,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我们说好的!”她揪住他的衣领,也不知自己的眼底是否有惊慌划过。

    凌亦风松开环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淡笑着垂下视线,什么都没再说。

    当晚,良辰留了下来,亲眼看见凌亦风给James打完电话,一颗心却突然忧喜参半。

    仿佛希望和末路,同时在前方招手。

    在睡觉之前,她趴在他的胸前,耳边是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似乎能从他的胸腔直接传递到她身上。

    实在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它消失了,将会怎样。

    “我明天不上班。”她说。

    凌亦风一怔“怎么了?”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可是我要去公司,有些事情要交待。”

    她突然有些失望——现在的自己,只希望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那些失去了的东西。

    凌亦风又何尝不懂她的心思?垂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鼻端萦绕着洗发乳的清香,沉下那声低低的叹气,他只是说:“要不然,你和我一同去公司。”

    她静了一会儿,才摇头,神色已恢复如常,眼睛直直地看他:“我等你回来吧。”声音温和宁静。

    还没走到世界末日,她却已开始表现得如此脆弱惊慌,那么真到关键那一刻,又有何力量支撑自己等着手术灯灭?

    苏良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的良辰,不该这样…

    凌亦风转过脸,夜色被层层叠叠的窗帘遮盖住,一丝缝隙都不透。

    当初,只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因为一时的私心和冲动,便将良辰带到了这种境地——不管中途怎样努力,最终还是无可避免把她拖到了这一步。她的患得患失,她的忧心忡忡,和平常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正因此而更加不容忽视。

    在这种阶段,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跟着牵挂忧虑,还要担心未知的结果。然而,这正恰恰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可是,到现在才来怀疑当日举动的对或错,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过了很久,他忽然低声说:“良辰,你答应我一件事。”

    怀里的人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继续说:“这场手术也算是赌博了,既然我们已经做了选择,既然决定要赌了,那么你答应我,你要输得起。”

    他低下头,只见那两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投在眼底印成弧形的阴影,人却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他沉默片刻,轻轻扶着她的肩,将一只手臂抽出来,替她拉好被子,熄了灯。

    他吃了药,也在黑暗中渐渐沉睡过去。

    一直安睡于旁的良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被子下面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紧到关节隐隐生疼。

    此时此刻,她还没法答应他的要求,甚至听见那个“输”字,之前硬撑起来的自以为坚固的防线,就已经快要溃不成军。

    等待和煎熬的日子,仿佛连呼吸都是痛而艰难的。

    第二天,天空并没放晴,C城的春季总是多雨的,而且一贯连绵多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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