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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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几声,却不见人回神。

    今天的他,真有点奇怪。素来他都是挺专心的,专心说话,专心吃饭,专心研读,专心种花…

    这…专心发呆,还是头一遭。

    看着路恭臣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头的天空,甘寅再忍不住,他佯咳几声,又想唤。

    "什幺事?说吧,我听得见。"转回一张微泛古铜色的脸,路恭臣沉稳的嗓音不紊不乱,就好似他心在外头,注意力却始终不离眼前一般。

    "哈,我还以为你没听见,所以才猛催魂。"虽然路恭臣回了神,但他还是觉得他今天不专心。"是不是有什幺烦心事,小弟愿闻其详。"以两人推心置腹的交情,要真有什幺,他一定会跟他说。

    笆寅将壶内香茗倒进彼此的杯子里,并看着对方执起杯来。

    没什幺。我只是在想,今早遇上的那些天章阁勾当官有些奇怪,他们管的理当是阁内历代皇帝拥有的文章画像、宝玩和符瑞,怎幺今天见他们一个个从御花园搬来盆花往阁内去。""这有什幺奇怪?阁里藏的东西都已经有些年代,老东西就会有老味道,搬几盆花进去驱驱霉味。没什幺大不了。"话是这幺说,但是我可不是第一次瞧见。"其实这也不是太奇怪,该说恭臣兄你对花呀草的实在过于注意。"他觉得这才是关键所在,要不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注意。

    听了,路恭臣只是微笑回应。

    又替两人注满杯,甘寅接道:"除了这事,恭臣兄是不是还有其它心事?"他对他了若指掌。

    "说心事倒不是,我觉得今天风里头的花香,远比平常浓上许多,你可有同感?"心不在焉地审视着手中的水杯,路恭臣饮尽杯中的甘液,放下杯,他黑亮的眼珠又再飘向客栈外,对街的一棵树上。

    很诡异,或许是他太易感,要不然他怎会感到所有的香味皆是从那棵树的方向传来?那棵树根本连朵花都役绽的。

    往同一方向望去。"树?花香?哎哟,哈哈!"甘寅不禁单掌往额上一拍,大笑开来。

    路恭臣将视线转了回来。"我也晓得我糊涂了,才展了叶的树木,没开花,哪来的花香。"唇间勾起一道自嘲。

    "糊涂?说到糊涂,恭臣兄的确是糊涂。"收起押笑,将话带回正题,那个他一直想说的事…"别说小弟嘴坏,花香哪比得佳人香。"他掌说他中了花毒,没葯医,事实确是如此,不过习惯也就算了。

    然而今天他却非得说他一说,因为昨天他居然听说了一件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荒唐事。

    "佳人?""听说昨日京里送来的帖,恭臣兄给回拒了去?""你说的是七夕的邀宴?"路恭臣又倒了一杯香茗,喝完便将茶水钱搁在桌上,人站起准备离座。

    "就是了。这次圣上特地在宫里举行盛宴,许多官家小姐、千金都会到场,为的就是帮我们这些光棍儿找伴…""?"睨了一眼措词怪异的甘寅。

    意识到失言,甘寅忙更正:

    "呵!不是!是帮大家撮合姻缘,这幺好的机会…呃…圣上的美意,我们这些做人臣子的怎好辜负呢?你说是不是?""是不好辜负。只是你住京里,我却住在这里,我不方便,要去你就去吧。"摆明着没兴趣。

    路恭臣下了楼,行至客栈门口,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听着街上嘈杂的人声,他突然有些躁烦。

    其实他并非不喜欢人,只是人和人之间的互动有时令他不禁要生烦,尤其在官场上。

    当初若不是答应他娘要为路家付个功名、光耀门楣,或许今天他仍乐得是乡儒一个。

    别忘了,现在你我都是学士院里的学士,而且还是让人拔擢赏识的学士,这样的好机会不去,岂不浪费了你是状元,而我是探花。"有时甘寅真要怀疑,路恭臣这个状元是考有趣的。

    "一登龙门,身价十倍",这不变的定律他会不懂?

    "巧诈不如拙诚,巧伪不如拙诚,现在是学士,就当好学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要攀权附势。他倒情愿当一辈子的酸儒。

    "一辈子的学士,真要当?"那他考了个状元,跟挖了个金块藏在炕下有什幺不同?

    "顺其自然吧。"视线跟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浮动,好不容易望见了个缝想插进去,却又教后头挤上来的人塞了去。

    他叹了一声,将目光调向别处,却正好望进对街的那一棵树。

    树?

    不觉,他竟想起方才那不知从何来的花香,倏地他心头好奇一生,脚步居然跟着移动了。

    而走在他后头的甘寅,就只顾着唠叨:

    "顺其自然?我看恭臣兄是老庄读多了,赶考为的不就是功名,要不然你当初就该将状元让给我,喔,不不!我上头还有个榜眼,你不当状元,我最多也只能捞个第二当当。人生苦短,当个第二有捞啥子用,唉,何况我现在还在第三,干脆再重考一次算了。"挤在腥膻味颇重的人群中,他被人撞了一把。仍不忘训上一句;只是当他再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跟着路恭臣走到对街的大树下了。

    "恭臣兄你…"说了半天,发现他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这棵树上。

    路恭臣绕着树转了一圈,淡铜色的大掌抚在粗糙的树干上。

    "我还是觉得…香味是从这棵树而来,你认为呢?"他身量挺高,人也俊拔,不似甘寅站在树下。倒成了短桩一根。

    抬头望,甘寅对着当空洒下的阳光,嗅嗅。"香味儿?""对,清甜的。""清甜的…"很努力地吸了一鼻子,接道:"没有,我只嗅到恭臣兄的死心眼。"正了眼,看着身前人,路恭臣不表意见,毕竟自己的个性他是真的了解,而且有口无心。

    "唉!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去。"甘寅不怎开怀地叹道。

    其实这次的七夕夜宴,有卓越的他在身边,吸引过来的目光绝对会比他独自一人出现多得多的。

    目光多,机会也就多;机会多,那…

    "如果是赏花,我就去。""又是花!花能伴你一生一世吗?花能替你加官晋爵吗?又,花能替你生儿育女吗?"这路大状元即爱花,只得一个"痴"字形容。

    除了上朝办公,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耗在他府邸那百花俱集的庭院里了。瞧他早也养花,晚又耕圃的,都晒得不像个读书人了。

    唉!有时连他这个与他穿同件裤裆长大的好友,想邀他喝杯茶水叙叙旧,都得跟那些花花草草抢时间,更甭提要他抽点时间找对象。

    "花能替我消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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