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打扰他的心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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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4页)

    第一章

    七年后,时序进入盛夏。

    午后,在屋龄超过三十年的老公寓二楼。

    “茵茵?茵茵哪,那些照片-看过没有?”

    岑母提着大包小包菜,推开门,只见出门前放在客厅里的一叠相片还好端端搁在茶几上,看起来一点动过的痕迹也没有。

    心头怒火不由得一下子高张。

    “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照片看了没有啊?-给我开门--”

    她抓起相片,走到岑茵的房门口奋力敲打,一边拔开高分贝的尖嗓子叫:

    “我让-看相片,是尊重-,-不要不知好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一个对象也没有。啊-是打算一辈子留在老家拖累我们是不是?

    “-自己不羞,我还要在街坊邻居面前做人哪!我岑林阿梅居然有个老处女的女儿,拜托-也为我们想想好不好!

    “要说条件,难道-会比巷口牛rou张的女儿差吗?我有把-生的比较丑吗?她儿子也生两个了,-好歹念到大学毕业,还是当老师的,我们做父母的还有哪一点对不起---”

    岑母骂人向来不留余地的,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例外。

    这长串国台语夹杂的台词,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拿出来重温一遍,偶尔加进刚从八点档肥皂剧学来的新词儿,练得顺口无比。

    房门倏地打开了,岑茵脸色难看的杵在门口。

    岑母正骂到兴头上,不料岑茵会突然开门,两张脸孔一下子贴近,吓得岑母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喉咙登时被口水呛着了。

    嘈杂声嘎然而止,窗外啾鸣的鸟儿,正可爱地欢唱。

    “我看过了。”岑茵疲倦的垂下眼,肩上背着一只帆布袋。“我没意见,请-自己安排吧!”

    她绕过母亲,走到门口穿上鞋子准备出门。

    岑母赶紧跟在后头,不死心地念道:“-这是什么脸?我当-妈,说-两句就要跑了是不是?”

    岑茵平静地看着母亲,说:“没有,我都按-的交代做了。下午我接了一个家教,不去不行。”

    既然是去赚钱,岑母也感觉不能刁难,于是缓下脸问:

    “回不回来吃饭?”

    “不用等我。”

    岑茵拉开门,头也不回就走。

    离开家,彷佛鸟儿离开囚笼。她抬头迎着湛蓝天空深深呼吸,继续往前走。

    其实岑母没有骂错,岑茵的确是受不了母亲叨念才决定出来的,根本没有家教这回事。

    她叹口气,慢慢走向公车站牌处,准备搭车到附近的书店逛逛。

    公车几乎是立即就来了,她招手,爬上摇曳的车箱里。

    母亲尖锐的咆叫似乎造成某种程度的耳鸣,不然为什么离家愈来愈远,耳里还绕着嗡嗡的声音呢?

    岑茵皱起鼻子,微微苦笑。

    她才二十八岁,并不是母亲说的三十好几。

    当然她也没有羞辱双亲的意思,且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不嫁人,母亲颜面就挂不住了?

    她的人生难道不属于自己吗?

    话说回来,她也不是没有努力,她试过了。

    那年,言放宇用最后一吻告别后,她又陆续交过两三个男朋友。只是大家无缘走到白头,该怪她吗?

    她更不是什么老处女,早就不是了。

    又是淡淡一笑。

    公车嘎然停止,她扶着扶手慢慢下车。阳光直直射进视网膜里引起不适,她赶紧低头避开,匆匆走进骑楼,绕进一家书店。

    强烈的冷气带来一记寒颤,神经立即获得舒缓。公车的臭味、母亲的叨念,闷热的阳光空气统统消失了。

    她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习惯性的走到摆设大众小说的柜子前,拿起一本网络爱情小说。

    其实当个女光棍有什么不好?水瓶鲸鱼笔下的男主角是好是坏再迷人,也不会弃她而去。

    翻了几页,慢慢看出一点兴致来了,她转头想找个舒服的位于坐下,因而游目四顾。

    可是她错了。

    这个举动错了。

    早知结果如此,她应该乖乖站在原地埋头把书看完,甚至留在家里接受母亲的咆哮--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此刻,她的脖子向左旋转六十五度,目光正对着财经杂志区。

    杂志区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定定注视着她。目光冰冷。

    她脸孔一下子刷白,手脚奇异地发颤。

    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呼吸停止。

    而那张脸孔持续冰冷,也没有响应。

    没有响应,是因为他无法做到。

    是的,他无法,因为他只是远见杂志第一七八期的封面人物。

    言放宇从来不喜欢照相的,因而对着镜头总是浑身冰冷。那冰冷,并不是针对岑茵,然而岑茵确确实实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放回小说,扭捏不安地绞动手指,怔忡着,不晓得该不该过去拿起杂志。

    他…怎么会出现在杂志上呢?

    迟疑地,她近乎僵硬地跨出第一个步伐,又害怕的缩回,眉心皱成一团。

    瞧她笨的,只是本杂志啊!

    终于,她跨出第二步,好象近乡情怯的旅人,远远停在家门不远,原是犹豫,可一举足,却比谁都迫不及待。

    甚至轻微碰撞了别人,也没有稍稍转头或缓下脚步。

    她近乎奔跑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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