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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安全地带 (第1/2页)
(10)安全地带 安全地带 “Victoria。”有人叫我。 我回头看就是医院里的那个患了红斑狼疮的朋友。 “干什么又回来。”我停下急速的步伐。 “和你告别。” “要离开多伦多吗?” “到那里去?回香港?” “去罗省。” “为什么要跑到美国?” “因为爸爸工作的电脑公司派遣他到那里成立分行。所以今天专程回医院找你告别。” “那么,何时起程?” “明天就走。” “为什么这么迟才告诉我?” “前两个星期找过你一次,但那天医院的人说你告了病假而我又没有你电话。是啊,你是什么病,看来你消瘦了些。” “没什么病,只是『懒』病,所以那天才告假。不过,事实上功课也迫得我要命。” “不要太搏命啊!”“不搏『命』怎去医人?” “是啊!我现在还未知美国的固定地址,连电话也不太清楚,但我会尽快告知你,一到步便会报平安。” 我在手上的硬板写了自己的地址电话给她,说:“一路顺风啊!”“多谢。” 最后,还是来了个轻轻拥抱。 “珍重。”我说。 “我会了。” “再见。” “再见。我会在你生日时寄生日咭给你。” 她在说再见时,眼里泛起一片泪光,我不是冷漠,其实也很不舍得这段在医院内建立的友情,只是我比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道行高了一些。说真的,我的鼻子就像吸了日本芥辣一样。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是五、六年前的一个片段,时间过得很快,现在想起,仍然很怀念她,但这多年来她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可能是那定时炸弹已经爆发了,但这只是一个可能,一天没收到噩耗,心里仍然有希望。 读医学院的困难真是花样百出,最难解决的并不是课本难念,而是人心难测。医院里阶级观念很重,我们做实习的真不能拥有太多自尊。有经验的老行尊对我们要求很高,做错事的时候绝不留情地直斥其非。每个人都是这样慢慢地向上爬,到攀上神你时就可以拿一些新仔出气。不过,我也明白到医院是一个与性命攸关的地方,不容许有些少差错,拿别人的生命做练习簿,所以,实习医生在医院里的地位很尴尬。 我每天都会有些少苦水要吐,而Icarus就很乐意做我的听众。 至于天尧,他打过好几次电话来,但我都拒绝接听。信,他也每天都写一封到我家,每封都是厚厚的,但我没有心情去看。若果你问我是否仍然爱着天尧,我会答“可能”其实他会是一个标准丈夫,但他mama总是意见多多。他待我不算差,且算很细心,但他对他mama更细心。我对他投资的感情,亦不可以一夜便忘记。 记得认识了他一年左右,我患了肺炎。那时,他每天下午都到我家煲雪梨水给我喝。他说雪梨水可以润肺,他对我的家人也很好,亦很有缘。爸妈兄姊都很喜欢他。说他有前途,有希望。而且心地善良,见到街上有野狗也会走过去抱一抱。其实Icarus与天尧,并不是像黑与白有强烈对比的选择,应该是紫红色和紫蓝色的选择。 大姊的抉择已很明显,她已搬回与姐夫同住。姐夫真的改变了很多,似乎大姊的爱情革命令姐夫明白到爱的真谛。 大姊说:“我最后的抉择是你姐夫。” “为什么?” “一来,被他真诚感动。二来,抛弃过去和秘密情人从新开始也不保证结果会幸福美满。三来,如果秘密情人可以瞒着太太和我相好,将来也可以瞒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四来,我想我不能接受自己做失婚的女人。最后,是我不想独身。” “很详尽的解释。”我说。 “我和你姐夫相处了十多年,差不多是一起成长,他是在我的安全地带,一个comfort zone之内,有时很难找人代替一个有十多年恩情的朋友。” “姐夫是你的朋友?” “亦夫亦友嘛。” 十二月对我而言有两个庆典,十二月廿五日的圣诞,和十二月十八日的生辰,是我的生辰。但今年十二月我觉得很寂寞,因为大姊和姐夫会到欧洲,爸妈又回港探亲直到农历年才回,而二哥和女友会去佛罗里达避寒。相信我不会收到太多生日礼物。 十二月十六日开始,医学院便放寒假,那天早上家中已鸡飞狗走。天尧来了一个长途电话。 他问我:“还是很恼我吗?” “不是。” “看过我的信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看?”他一片茫然的。 “免得看了整天也想着。” “Victoria,请听我说。” “我正在听。” “我要说的是『对不起』。” “…”“你听到了吗?” “听到。” “那么,你想我以后怎样?” “我不知道。” “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听从。” “但天尧,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变化。” “不管是什么变化,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天尧,其实我有很多说话要和你说清楚。” “只要我一回来,我们可以将问题一一解决。” “天尧…” “只要你还爱我,什么困难都不存在,你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那么,等你回来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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