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故事_第二部玫瑰盛放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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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玫瑰盛放3 (第3/8页)

话了。

    于是我也像咪咪般凄凉地笑起来。

    两夫妻这么了解地相对而笑,你说是悲还是喜。

    我握紧了她的手。

    “你留在这种不毛之地…怕是一种逃避罢。”咪咪说。

    “是。”我说“求求你,别再问下去。”

    “好,家敏,我答应你,我永远不再问问题。”

    咪咪说:“你明知说一两句谎言可以令我高兴,但你坚持要与我坦诚相见,因为我受得住。”

    “不,”我答“因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女人,我在你背后做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为聪明误一生?”她又笑。

    “本来是。”我说“我们都为聪明误了一生。”

    能与妻子如此畅谈,未尝不是快事。

    回到家,桌面搁一封电报,电报上说:“急事,乞返,黄振华。”

    我问:“什么事?”

    咪咪想了一想:“黄振华本人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他原是个精打细算、四平八稳的人。”

    “那么是玫瑰的事,”我说“玫瑰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亦不会是玫瑰的事。”咪咪说“黄振华做事极有分寸,他不见得会拿玫瑰的事来麻烦你。”

    “推理专家,那么是谁的事?”

    “是你大哥的事。”咪咪说。

    我的血一凝。可不是!

    “大哥?”我反问“大哥有什么事?”

    “接一个电话回去!快。”咪咪说。

    我连这一着都忘了做,多炕蜂咪在我身边。

    电话接通,来听的是黄太太。

    我问:“我大哥怎么了?”

    “你大哥想见你。”

    “出了什么事?”

    “你赶回来吧,事情在电话中怎么讲得通呢?”

    “大哥有没有事?”

    “他…”

    “谁有事?”我停一停“玫瑰可有事?”

    “玫瑰没事,家敏,我心乱,你们俩尽快赶回来好不好?你大哥需要你在身旁。”

    我与咪咪面面相觑,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葯,咪咪接过电话:“黄太太,我们马上回来。”她挂上话筒。

    咪咪取饼手袋与大衣。

    “你做什么?”

    “买飞机票回香港。”

    “我不回去。谁也没出事,吞吞吐吐,我回去干吗?”

    “有人不对劲。”咪咪说“我有种感觉他们大大的不妥。”

    “谁不妥?”

    “回去就知道了。”

    “我不回去,死了人也不关我事。”我赌咒。

    咪咪静默。

    我说:“好好,这不是闹意气的时候,我跟你一起走,可是我刚刚预备开始的新生命…”

    咪咪抬起头问:“你的旧生命如何了?”语气异常辛酸。

    我搂一搂她的肩膀“我们一起走。”

    订好飞机票我们再与黄太太联络,她在那头饮泣。

    我觉得事情非常不妥,心突突的跳。

    黄太太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人物,即使黄振华有外遇给她碰上,她也只会点点头说“你好”倘若她的情绪有那么大的变化,事情非同小可。

    在飞机上我觉得反胃,吃不下东西,心中像坠着一块铅。

    咪咪也有同感,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冷冰冰的。二十四小时的航程不易度过。

    我说:“我只有这个大哥,…”断断续续。

    咪咪不出声。

    “大哥要是有什么事…”我说不下去。

    我用手托着头,一路未睡,双眼金星乱冒,越接近香港,越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终于到了飞机场,我们并没有行李,箭步冲出去,看到黄振华两夫妻面无人色地站在候机室。

    我的心几乎自胸腔内跳出来。

    我厉声问:“我大哥呢?”

    黄太太说:“你要镇静…”

    “他在哪里?”我抓住黄太太问说“你说他没事,你说他没事的…”

    黄振华暴躁地大喝一声“你稍安毋躁好不好?从来没看见你镇静过,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没读过书,一点点事又哭又叫!”

    “振华…”黄太太劝阻他。

    咪咪挡住我“我们准备好了,黄太太,无论什么坏消息,你快说吧。”

    “家敏,你大哥有病,他只能活三个月。”黄振华说。

    咪咪退后三步,撞在我身上“不!”

    我只觉全身的血都冲到脑袋上去,站都站不稳,耳畔“嗡嗡”作响。

    棒了很久很久,我向前走一步,脚步浮动。我听见自己问:“大哥,有病?只能活三个月?”

    黄太太垂下泪来“是真的。”

    “什么病?我怎么一点不知道?”我双腿发软。

    “他没告诉你,他一直没告诉你。”黄太太说“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可是玫瑰硬是要与他结婚。”

    “大哥在哪儿?”我颤声问。

    “在家。”黄振华说道。

    “玫瑰呢?”我说。

    “在我们家。”黄振华说。

    咪咪说:“我们回去再说,走。”

    坐在车子中,我唇焦舌燥,想到大哥种种心灰意冷的所作所为,我忽然全部明白了。

    他早知自己有病。

    但是他没对我说,他只叫我赶紧结婚生十个八个儿子,他就有交代了。

    我将头伏在臂弯里,欲哭无泪。

    黄太太呜咽说:“到底癌是什么东西,无端端夺去我们至爱的人的性命?”

    黄振华喃喃地说:“现在我们要救的是两个人,玫瑰与家明。”

    我也不顾得咪咪多心,心碎地问:“玫瑰怎么了?”

    “她无论如何要嫁给家明,她已把小玫瑰还给方协文,方协文已与她离婚,带着女儿回美国去了。”

    我呆呆地问道:“她竟为大哥舍弃了小玫瑰?”

    “是,然而家明不肯娶她,”黄太太说“家明只想见你,可是你与咪咪一离开香港,我们简直已失去你俩的踪迹,直至你们来了一封信,才得到地址。”黄太太累得站不直“你回来就好了,家敏,我发烧已经一星期了。现在医生一天到我们家来两三次。”

    到达黄家,我顾不得咪咪想什么,先找玫瑰去。

    推开房门,她像一尊石像似地坐在窗前,泥雕木塑似,动也不动。面色苍白,脸颊上深陷下去,不似人形。

    “玫瑰!”我叫她。

    她抬起头来,见是我,站了起来“家敏!”她向我奔来,撞倒一张茶几,跌在地上。

    “玫瑰!”我过去扶起她。

    她紧紧拥抱我,也哭不出来“家敏。”

    我按住她的头,我的眼睛看向天空,带一种控诉,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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