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梦真泪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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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4页)

得一声咳嗽。

    她转头“妈?”

    一径走到母亲卧室去“妈,妈。”眼泪簌籁落下来。

    幸亏此时邓志能已经上来按铃。

    韶韶脚步踉跄地打开大门“大嘴,我想过,结婚就结婚吧。”

    邓志能握着她的手“呵,也不用感怀身世呀。”

    “我要一只巨型钻戒,我要白缎婚纱,我要到坦几亚旅行。”

    “没问题,听说你颇有私蓄。”

    邓志能其貌不扬,但是正如母亲生前所说:“韶韶,他能叫你笑,这是最难得的。”

    邓志能在女友公寓兜了一个圈子“韶韶,伯母的东西,你该整理一下。”

    韶韶又落泪“不想动。”

    “卖掉房子,赚一笔,嫁过来,有钱防身,我就不敢欺侮你。”

    韶韶不语。

    “我帮你收拾吧。”

    “我们先去文华吃早餐。”

    “小姐,”邓志能叫起来“既然打算结婚,就得省吃省用,还一天到晚泡大酒店的咖啡厅?我带你到上海街去吃豆浆粢饭才是正经事。”

    韶韶差些没笑出眼泪来。

    路上,邓志能说:“你别多心,我想问一句,伯母有无钱留给你?”

    韶韶说:“你大概想打听我有多少嫁妆吧,对不起,家母当年自上海带来的私蓄,早已用得七七八八,不然的话,我还在欧洲游学呢,何用打一份牛工。”

    “你外公呢?”

    “外公十多年前已在旧金山逝世,遗产由舅舅一家人继承,我与表兄弟姐妹并无联络。”

    “那么,你父亲那边的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此君,他一早离开我们母女,我也不觉有任何损失。”

    “你不想去找他?”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邓志能拍一拍手“这口气叫我想起一个人。”

    韶韶没好气“谁,秋瑾?”

    邓志能“不,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区韶韶,你想想,你此刻在世上已六亲无靠。”

    “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心寒?”

    “见死不救的亲戚才叫人心寒呢。”

    “区韶韶,你心肠同你口角一样刚强吗?”

    韶韶冷笑一声“有过之无不及,莫道我不警告你。”

    “去,去把你父亲找出来。”

    韶韶改变话题“大嘴,你不是要帮我收拾遗物吗?”

    邓志能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何时该噤声。

    饱餐一顿之后,回到公寓,韶韶叹息一声,卷起袖子,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拉开母亲生前用的壁柜。

    她与邓志能都呆住了。

    壁柜里井井有条几只旧皮箱,且贴着标签,旧衣物,送慈善机关。

    姚女士病了一段时期,原来早已把东西收拾好。

    韶韶红着眼睛微笑“家母一向比其他母亲可爱。”

    邓志能点点头。

    “这里有只皮鞋盒子,没标明给什么人。”

    韶韶却轻轻捧起另一只小盒子。

    邓志能问:“那是什么?”

    “这是一盒瑞士巧克力。”

    她打开来,里边的糖已经吃光,可是每一张印着风景花卉的包装纸却整整齐齐地收在盒内,骤眼看,仿佛是盒完整的糖果。

    “这是我用第一次替人补习所得的薪酬买来送给她的。”

    邓志能动容。

    “十多年了,没想到mama一直留着盒子。”

    “看看鞋盒里是什么。”

    盒内有一双小小童鞋“这是我第一双鞋子。”

    “为什么鞋身上都是铅笔痕?”

    “那是我第一幅作品。”

    “呵,不得了,笔触似克定斯基,为什么不朝这方面发展,可别抹煞了天才。”

    韶韶白他一眼。

    还有小小几只锦囊,里边有若干项链戒指等饰物。

    “看到没有,就这么多了。”

    “堪称家产微薄,罢,谁叫我爱你呢,不计较了。”

    韶韶拾起盒子底一只信封,有点紧张,会不会是母亲的遗言呢?

    她轻轻拆开,那是两张照片。

    唉士卡大小,原是黑白,可是经过人工上色,十分精致,简直像艺术品。

    韶韶从来没见过这两张照片,连忙递给邓志能。

    “这是家母。”

    邓志能不由得喊出来“好一个漂亮女子!”

    真的,短鬈发一圈圈贴在额前,耳环是两朵花,穿件旗袍,身边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这是谁?”小邓问。

    韶韶黯然说:“可能是家父。”

    “快看另外一张。”

    “这里。”

    另外一张是四人合照,除出姚女士与那位男士以外,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四人齐齐看着镜头,露出雪白牙齿。

    “是同一家照相馆,叫上海万象。”

    “看,”韶韶说“看她年轻时多美。”

    “你可不大像伯母。”

    韶韶不去理他“照片是同一天拍的,看,印着年份,一九五零年。”

    “那时上海解放没有?”

    “好像就快了。”

    韶韶感慨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看,大嘴,人一下子就老了。”

    “你什么时候赐我一个如此不堪的绰号?”

    “去,我们马上去买两只银架子把照片镶起来。”

    小邓却说:“其余那两位长辈是什么人?”

    “他们的同学、朋友、亲戚。”

    “他们姓甚名谁?”

    “只有家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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