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爷 下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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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2/4页)

却问:“一日当能回?”

    “能。”边答边用力颔首。

    他忽地抬起脸,唇上有淡笑。

    “那好,我等露姊儿回来用晚膳。”

    ***

    翌日,天方鱼肚白,陆世平连早饭也没吃,人已踏出苗家『凤宝庄』大门。

    离“凤宝庄』最近的渡头得走上半个时辰的路。

    往渡头路上,遇见一名赶着骡车进城的大爹,大爹很好心地载了她一程,还送她直到渡头。

    下了骡车,她连声道谢,事后才觉怪,似从头至尾都没能瞧清大爹那张圆笠下的脸是何模样,只知对方有把浓密落腮胡。她甩甩头不多想了,连忙雇船,还怕一大清早船家们无谁上工,却见渡头已有一艘小蓬船张旗揽客。

    问过船资,那身形梢落的黝脸青年说她是他开张营生的头一位客人,因此仅算她半价,她当下便上了小篷船,往湖东而去。船在湖上行啊行、进啊进,直至午时才抵达她的目的地。

    那名黝脸青年还主动跟她敲定回程时刻,说时候一到,定在她下船的渡头相候,送她返回。

    遇上好人了呢!她心想。

    然思绪再转了转,仿佛有什么不太对劲儿,总觉得…觉得黝脸青年瞧起来,嗯…有些面熟啊…唔,她是不是在哪儿曾见过?

    ***

    月上树梢头,早过了晚膳时候。

    竹僮们让主子问完当日功课后,已被遣回自个儿房里歇息。

    “凤鸣北院”一片阗静,只除庭中春虫唧唧,而唯一留了盏小油灯的正是主子寝房。幽微火光映在苗三爷脸上,神态轻淡,但长目隐约霜寒。

    坐在榻边,他静静听着黝脸青年的禀报--

    “爷,原来您让大爷从江北急召景顺回来,是要认一认那个露姊儿啊!”搔搔耳朵笑道:“吓得小的以为出什么事了。”

    “结果呢?”苗沃萌单刀直入。

    景顺正正神色。

    “结果是…欸,爷啊,她今儿个就往『樨香渡』去啊!一早先是严护卫假扮赶骡车大爹送她到渡头,当年小的跟着爷一块儿往湖东『幽篁馆』去,湖上落雨的那晚,严护卫也在舫舟上,当时也跟那个鹅蛋脸姑娘打过照面,那时虽隔雨幕,且天色已晚,但今日一见,严护卫说有八分像。咱后来跟那姑娘在篷船上聊过,便觉有九分像,但后来在『樨香渡』尾随她而去,最后见她去找当年那位毒舌坏脾气的鼓琴老人,九分像立即变成十足十,还真金不怕火炼哩!那个露姊儿啊,不是当年那个好脾气的鹅蛋脸姑娘,还能是谁?”顿了顿。

    “爷,是说这也奇了,她没事溜进『凤宝庄』当丫鬟是为哪桩?好好的『幽篁馆』大师姊不当,跑来当三爷的贴身丫鬟,她这是想…想…”景顺两眼陡亮,抹掉黑黝黝炭粉的脸,所呈现出的是好看的麦色脸肤,此时麦肤刷地一白,他讶呼了声。“三爷,她会不会是冲着您来的?因为当年那个…嗯,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来个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苗沃萌对他不伦不类的比喻微挑眉。

    那姑娘确实冲着他而来。

    但景顺却是不知当年『幽篁馆』琴轩里发生的事。

    为奴为婢…

    报三爷恩义。

    然后呢?她想做的仅有那些吗?她可曾想过对他…对他…

    景顺的话继续飘在耳边,将他浮扬的心思勉强扯住。

    “爷,咱是快马先赶回来禀报的,那姑娘有严护卫护着,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待她回来,爷想怎么处置?”

    苗沃萌微勾嘴角,迷目中波澜不兴,他不答反问--

    “现下什么吋辰?”

    酉时末。

    小舟揺回『凤宝庄』这儿的渡头。

    还得走半个时辰的路才能回苗府,如此算来,最快也得戌时四刻才能返抵。

    陆世平走得很急,未料竟能遇上清晨送她至渡头的赶骡大爹。

    大爹说他进城卸下一车子货,在城里吃吃喝喝,逛了不少地方,直到城门要关上才赶着出城回家,没想又遇上她。

    自然是没多推辞就上了大爹的骡车。

    大爹一送将她送到苗府大门前。

    她下车站定,甫旋过身想道谢再付些车资,大爹却头也不回、赶着车便走了。

    她追上好几步,边唤着,然而苍茫夜色中哪还有对方踪影?

    守门的小厮替她开了小侧门。

    入了府,她快步走回『凤鸣北院』。

    然一过院里廊桥,她足音随即一变,放得既轻又缓。

    正厅的灯已熄灭,她走往主子内寝,寝房中亦是一片幽沉,她鼓起勇气靠近一看,垂慢内的长榻上…竟无苗三爷身影?”

    “…露姊儿?”

    她闻声回眸,是佟子。

    佟子揉揉爱困的小眼睛,打了个小小呵欠。

    “唔…咱和小夏刚把爷教的文章默了两遍,上个茅房就要睡喽,露姊儿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三爷人呢?”

    佟子歪歪头觑了长榻一眼,似乎也颇纳闷。

    “不知道啊…爷没唤人跟着呀!”小手抓搔肥耳,想了下又憨声道:“露姊儿,爷今晚怪怪的,啥儿东西都没吃哩!晚膳后该喝的补汤也不喝,朱大夫明明叮咛过他的,说他高烧虽退,寒症也未发,仍得小心将养,但他…他是爷,爷不肯张嘴,总不能用灌的呀!”

    “三爷没吃晚饭…”陆世平有些发怔。

    “今晚大爷外面有饭局,没回来用膳,二爷昨儿个又离开了不在府里,太老太爷就干脆在“松柏长青院”用饭,饭厅内也就没摆膳。咱跟小夏去灶房端回晚饭和补汤,三爷却连一口也没吃。露姊儿…爷没胃口,是不是又病了?”

    他不是病。

    他这是在气她呢!

    她回来晚了,没来得及在旁服侍、替他布菜,他索性饭也不吃、药也不喝。

    欸,还说什么温润如玉、俊雅无端,闹起脾气跟个孩子似的!

    行过长长水路,她在师叔公那儿本不敢多留,但到底久未见他老人家,又值正午时分,遂在草庐的小灶房里小显身手,做了几道新学的菜给师叔公尝鲜,便如以往那样。

    之后她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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