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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第2/6页)
险,你惟有冒险一搏。你申请离婚。也许新的婚姻法不久就会公布。也许不会。也许你会离婚——非常快,但届时为了处理离婚以后的麻烦事,你还得跟法庭耗上几年。你的昂热拉受得了这个吗?”    “她受得了。”我说“我受不了。”    “她也受不了。”冯塔纳说。他又重新点燃烟叶,吞云吐雾。它们散发出沥青和蜂蜜味。“你更加不行。你今天就已经是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我了解你。其他人注意不到。跟你握手时,我注意到了。你心神不宁,在这种状态下你连一年都支撑不了。”    一年?一年后会是什么样?我想。我会病得更厉害吗?重病?会保持现状吗?也许在昂热拉和我可以作为男人和女人交合之前,我就已经死了。也许正如冯塔纳认为的那样,昂热拉也无法忍受这种等待。是的,我是个神经极度紧张的人,冯塔纳的话讲得句句正确。    “可是,把两个完全分居的人强捆在一起,这是不人道的!”    “这法律是不人道。”不管说什么,冯塔纳脸上的光泽一直不消,他的声音也保持不变。凭着这一才能他已经赢得了许多诉讼。他平静地说:“因此,我也非常反对你的申请离婚的愿望。如果你想达到目标,那你就得尽可能对卡琳卑鄙,因为她还不想离婚。”    “她没讲她想离婚。”    “她肯定不想离!她永远也不想离婚!在你傻乎乎地告诉她,你多么爱另一个女人之后,她永远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她乐于看到你死于你的爱情。我说的是死去。你得等到她死于你的爱情——或者她心软让步。”正如所说,讲这一切时那张小脸一动不动,声音平静悦耳“卡琳多大年龄?”    “三十八岁。”    “你雇个侦探。这不便宜,但是值得。当您的妻子有外遇时,他也许会逮住她。那我们手里就有点主动权了。”    “卡琳没有外遇。现在肯定没有。”    “万一有呢?”    “她不会这么做。她不是那种人。”    “这跟哪种人没一点关系,只跟一个女人所处的处境有关。你说过,她不是特别聪明。这就行了。”    “我根本不指望一个侦探什么。”我轻声说。昂热拉,昂热拉!我将一切想象得多么简单啊!它现在变得多么艰难,也许就是不可能啊!    楼下的街上,一辆摩托车突突响着开过去。一列重型车子跟在它后面。    “摇滚分子。”冯塔纳说。    “什么?”    “没什么,那好吧,不要侦探。我只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做不做是你的事。我想帮助你。我是你的朋友。”    “因此我才来找你。”    “考虑考虑侦探的事。还有,这个女人是健康的。她还非常年轻。她应该工作,自己挣钱。你冻结你的户头了吗?”    “对。”    “你昨天又给她钱了?”    “对。”    “多少?”    我迟疑。    “瞧!”    “两千八。”    “笨蛋!”他淡淡地说“明早你还要送红玫瑰去呢!你以为你很快就能离婚?”    “那是个错误。我深感负疚…”    “从这一分钟开始,我禁止你再有哪怕一星点的负罪感。”    “你禁止我倒容易。但我却不能避免。我仍然觉得有责任。”    “你不能这样!那样你就永远自由不了。想想最近几年的地狱吧。她的恶劣态度。你对她的行为多么深恶痛绝。想想她对你干的一切坏事吧——好好想想。你一分钱也别再给。”    “这我可做不到!”我吃惊地结巴道“那她怎么生活?叫她拿什么支付房租?”    “房租多少?”    “约七百马克。”    “那就付房租。但什么也别给她。她有一个户头。这是她过去拿你的钱,从家庭生活费里抠出来的。她不会饿死的。她应该工作。”    “她什么也没学过…”    “有些工作不需要培训。”他温和地说“这样我们也许能做到——也许!如果她真的发火了,也许会自己要求离婚。当她看到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的时候。我指的是你还可以跟你的昂热拉继续过疯狂的日子,这没人阻止你。不管怎么说,离了婚你总是要背债的。这昂热拉在不在乎?”    “她当然不在乎。”    “好。你就别再给你妻子钱了。听我的话,只付房租。以及你们的保险,疾病和生命保险。”他用烟斗柄捅捅我“电话账记在你的名下?”    “对。”    “那你就立即取消。我先将你还需要做的事情给你开个单子。你在环球保险公司挣多少?”    “七千五。拿到手的。”    “你可以想到,离婚后你必须将你的收入和你的财产——包括银行户头——分出三分之一给你妻子。你受得了这个吗?”    我的收入、我的财产、我将来的退休金只剩下三分之二。这行,必要时这绝对行,我想。这时冯塔纳问:“昂热拉也挣钱吗?”    “可我总不能靠她的钱生活啊!相反,我得拿我的钱养活她!”    “你能够吗?戛纳那儿是很贵的。”    “那我们就搬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我反正不能生活在那里——环球保险公司在杜塞尔多夫。”我这么说,心想:该跟昂热拉生活在哪儿呢?她说过,除了戛纳她不想去别的地方生活。    冯塔纳又讲出了我的想法:“昂热拉可只想生活在戛纳啊!她的钱袋在那里,她可以画他们。对不起,罗伯特,但是我非讲不可。如果总是缺钱,最伟大的爱情也会死亡。”    “我…我…”    “瞧瞧!”    “我身体不好,保尔…”我全讲给他听了“但你不能讲给任何人听。”我最后说。    “昂热拉知道吗?”    “不。她猜我有点毛病,在脚上。一旦严重了,我可以退休,靠退休金生活。”    “再将三分之一给卡琳。那你就更少了。”    “对,但是我可以一直呆在戛纳。在那里我找得到工作,肯定的!我能讲法语。我在那儿很容易找到工作。”我一下子感觉轻松些了,简直像解脱了似的。对,对,但愿间歇性跛足这期间严重起来。对,对,但愿他们要我退休!“但我不想折磨和羞辱卡琳,”我强调说“那太卑鄙。我要申请离婚。”    “我一如既往地反对你申请离婚。有什么理由?你根本没有。”    “我怎么知道呢?我一回到家里,就进了地狱。我妻子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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