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舂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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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4/5页)

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知道应该要以不变应万变。

    做事做人其实都有如玩扑克牌,手上的一副是皇牌,完全的成竹在胸,根本就不必轻易亮相,表露重要身份,手上的牌不过尔尔,跟对手是半斤八两呢,更不必横冲直撞,且沉着气,看对方投注何等样的银码,才定夺乾坤去留,甚是敌不过别人,倒不如从容地弃牌,让一步,图个海阔天空还好。

    笔而,我不动声色,示意张叔说下去。

    第44节

    张叔也真七情上面,一副愁苦尴尬的样子,说:“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女儿申请我移民加拿大去,原以为不会这么快签批,都说要等很久,因为轮队的人极多,谁知就在这两天,移民局准许证就批出来了,全家都嚷着要立即起程。我是很为难呢,其实我跟很多人一样,都舍不得离开香港,在本城赚得容易,花得痛快,又岂是那加拿大可此?只是在老妻及儿女心目中都偏偏认为我一把年纪,还是做一般的功夫,拿一般的薪酬,倒不如提前退休去。真难说,顺得哥情失嫂意。”

    我笑着说:“张叔,你别烦恼,张婶他们的心意我很明白,不尚虚荣的踏实人,自然希望早日安居乐业,更不要骨rou分离。是疼着你,才不要你太辛苦。”

    我的语调令对方骇异,忙道:“我还是很能应付工作的。”

    “当然,当然,张叔几时都宝刀未老,无可置疑,只是你家里头的意愿是要照顾的。”

    “可是你那两间分店即行开幕,且我们之间有合同。”

    “不用担心,合作得勉强,你牵肠挂肚的独自留港工作也叫我过意下去。我们不能单凭一纸合同办事,超乎情理之外的要求,是不应引用法律保障,而把关系甚而错误延续下去的。你在签约时没有想过有此意外,也就算了,不必再把合约放在心上。至于说乐宝的人手,不成问题,在本城,有钱驶得鬼推磨,人力市场再艰难,也会有得供应。移民虽多,正所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请别为我担心。”

    我把铁青着面的张叔送到电梯口,才往回走,继续投入我的工作。

    张叔所表现的漏洞太多了。

    加拿大移民申请最快速都要半年,才能批出入境证来,换言之,我跟他谈合约,讲合作时,他已入纸申请移民,可从来没有给我提过一句半句。如此的刻意遮瞒,只代表两种可能心态,一种是根本不把移民看成一回事,批准了也并不打算真的成行,或者只去报到,立即归航,那就无谓多生枝节,惹人疑虑,在一个宾主关系开端时引起不必要的忧虑。另一种呢,根本已是存心不良,借题发挥,打算乘人之危,来威迫利诱。

    照目前的情势看,是后者的成份昭彰,无容置疑了。

    生意上生了意外,不论是环境忽尔恶劣,抑或遇人不淑,总要多用钱去寻求解决方法。这个如果是必要用定的话,可不必用在不义之徒身上,去成全他们的小动作。

    我是的确出高了价钱才临急临忙把另一个合适的人,挖角到手,以填补空缺的。

    然,不要紧。

    蚀了钱,还要泄尽气,是双重的委屈,我以后也不会干。

    凡事一理通,百理明。

    对于处事待人,行藏举止,思想言行,都是一套理论,一个模式。

    丁松年是变了心,我,许曼明是心变了。

    前者只不过是限于对一个人、一宗事之喜爱转移。后者呢,是整个人生的走向改动。

    我意志异常坚定地对我的律师,说:“无论如何,多谢你的提点与关心。在我可以支持应付的情势下,我无谓再领任何人的情,回报起来,更觉吃力。不必了!”

    要食言、要悔约者,请便。

    我乐于以我的损失去落实他们的背信弃义,这包括了丁松年、张叔,甚至那原本要租铺位给我的沙田火炭业主钱伯在内。

    对比之下,我认为自己的损失并不比他们大。

    职业是否使女人的温柔、妩媚以至娇弱都一扫而空了,剩下来的都仿似无情、固执与强硬。

    经历过沧桑苦楚的女人,再度站起来时,已经不再像女人了。

    我轻叹。

    这些天来,躺到床上去,往往已是凌晨,只能有五小时左右的休息,又得再爬起身来,回到办公室工作。

    头才沾在枕上,床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谁?谁会在这个时刻给自己电话。

    我抓起了听筒来,对方是把女声,沙哑而微带哭音,说要找许曼明。

    我坐起身来,徽微紧张,答应着:“我就是许曼明,请问你是谁?”

    我的心卜卜乱跳,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会不会是秦雨?

    她喜欢丁柏年,丁柏年并不喜欢她。他另有心上人,若让秦雨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她会得在忍无可忍之下,摇电话向她大兴问罪之师。

    我是胆战心惊的,不为什么,只为尴尬。

    没有人,包括自己在内,会体谅这个境况,一个小叔子暗恋嫂子多年,而在她婚变之后将恋情白热化的境况,是令人难为情、令人惊异的。

    我知道,在我觉察到将会有一番狠狈之后,我完全采取逃避的方式,更专注于工作,更刻意地不再去想着那么一回事。

    直至到不能不处理的那一分钟,才面对它好了。

    这一刻,终于来临,因为对方说:“我要求你,跟你谈一谈?”

    “在这个时刻吗?”

    “对,许曼明,我就在你的楼下,容许我上来见你。”然后她再补充:“你已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是邱梦还!”

    天!震栗更添一重。

    完全不是我所想像的那回事。

    是另外一个故事,另外一对男女主角。

    我苦笑,怎么真的瘦田无人耕,耕来有人争?我忽尔成为爱情伦理大悲剧的抢手角色了。

    邱梦还为什么跑来见我?在于这个时刻?

    是丁松年有什么意外了?

    第45节

    此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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