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爱寒情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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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5页)

 他是律师她是检察官,职业生涯两人都见惯惨剧,千锤百炼下即使不算心如铁石,也总能以一种专业态度去看待命运之残酷,然而上帝将玩笑开到自己身上时,才真正意识到:所谓从容面对,果然说来容易做时艰难。

    幸好,还有彼此,有人能站在自己身旁,其实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

    六月五日,司寇本年度首次比正常时间提前一小时到事务所。凌晨四点从噩梦中醒来,再也没法人睡,一直睁眼到天亮。

    九点一刻,司寇盯着墙上的挂钟,审讯应该开始了!昨天心情太过激荡,以致于没法好好思考,现在坐在无人打扰的办公室,他突然想到——这场审讯的时间很奇怪,通常情况下,拘留嫌犯不应超过四十八小时,重大案件速度只有更快,但这次怎么会延迟到第三天上午才审问?之前又争分夺秒做完大半鉴证工作——这不正常!还有,嫌犯有权要求律师在场,不过据华夜的消息说,伦叔没有提出要求。他为什么放弃?口供一旦签字就是证据,想翻供难比登天,还是…他完全承认犯罪事实,不抱辩解的希望?

    司寇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以客观态度分析案情很重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下午才能知道。意识到邢仪非此时人在警局、不由得想到她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早在谋杀案之前,朱胜伦警官已经出现在毒品案的黑名单上…伦叔不仅杀了人,而且还参与贩毒?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从来没有被如此颠覆过,没有人是天生的坏蛋,但一个好人真会发生如此彻底的转变吗?

    ☆☆☆

    司寇的估计错了,本以为下午会有结果,结果直到晚上九点,邢仪非才回到公寓,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司寇抑制住开口追问案子的冲动,说:“你去换衣服,我帮你热晚餐。”

    邢仪非摇摇头“给我一杯咖啡,我在警局吃过饭了。”

    待她换过衣服,两人坐到书房,司寇看着她,提心吊胆地问:“伦叔怎么样?”

    邢仪非一口气灌下半杯咖啡提神,今天太耗心力。她实在想不出怎样委婉地说话。她说:“一无所获。审讯很艰难,朱胜伦精神状态仍然极不稳定,但他是凶手确定无疑。”正式逮捕令已经发下来了。

    最后一丝可能弄错的幻想彻底破灭,司寇咬了咬牙,问:“精神不稳定?…因为杀了人所以心理崩溃吗?”

    更糟。邢仪非盯着他的眼睛“是吸毒过量。”所以前两天犯人一直在接受紧急药物注射治疗,审讯才拖至今日。

    “他吸毒?!”司寇有些喘不过气。

    邢仪非重重地点头。司寇昨天曾问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化那么大,答案就是这个——毒品。

    “多长时间了?”他镇定下情绪“他的家人知道吗?”记忆中伦叔妻贤子孝。

    “一年。”邢仪非少有地犹豫片刻,接着说:“他的前妻已与他正式离婚,儿子去年车祸死亡,他没有正式家人。”

    “所以他吸毒?!”伦叔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自己居然一无所知!但此时顾不上自责,因为他想到另一线曙光“这么说他杀人时处于吸毒导致的精神失常状态?他没有动机去杀那个记者,对不对?”

    有预谋的凶杀是一级谋杀,而精神失常的非预谋杀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两者量刑差异极大。

    “不对,”邢仪非的目光落到书桌一角“他有动机。朱胜伦警官去年曾因记者庄艾薇揭发的渎职事件而被勒令停职反省。”

    她不愿去看司寇的脸色,不需要动用检察官的职业本能就可以知道,现役警官,预谋杀人,手段残忍,案子到了这个地步,朱胜伦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绝对没有。

    “我想去看他。”

    “不可能。”她静静地回答“这是谋杀案。”谋杀在很多地方不同于一般刑事案件,程序要严厉得多,比如一级谋杀案中就没有保释的自动生效条例,司寇没理由不明白他自己的专业。

    ☆☆☆

    时钟在黑暗里静静地指向一点种,邢仪非烦躁地翻了个身。上床近两个小时犹然清醒,这对她是非常不寻常的。除了工作和司寇,她最大的兴趣大概就是睡觉了。

    司寇曾笑话她睡觉像昏迷,有一次趁她睡着了在她的脸上画猫胡子,自我欣赏狂笑一场后想到她一定会翻脸,万般遗憾又洗掉,而这么一番来回折腾她居然一直没醒,令司寇对她的睡功叹为观止,所以她日常生活中最受不了的折磨就是起床,数年来更换闹钟的频率像在换牙刷。司寇建议她挂一个钟在卧室的门上绝对保险,结果某一天它被床头的那个钟砸中,两者同告殉职…

    同样清醒着的司寇察觉到身旁她的动静,轻轻拍了拍她“我打扰了你是不是?我去客厅睡好了。”难得他自愿去睡沙发。

    正要翻身下床,邢仪非转过身子一只手拉住他的睡衣。司寇一怔“…Allen?”

    邢仪非的声音从黑暗中细小却清晰地传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

    司寇僵住,很久以后,他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是啊,很重要。Allen,你知道吗?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赶不回来,在产房外面等着的是伦叔;小时候生病,他骑脚踏车送我去医院;后来父亲去世,伦叔出钱帮我们家办丧事。那时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小警察,家里有父母妻儿要养,生活也很不容易,却肯热心助人…”

    邢仪非静静地听着,她从小对家庭温暖没有什么认识,邢家大富,平生不知“贫寒”二字,听司寇讲这些经历,虽然没有所谓的共鸣,却有一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

    “我从小受他影响,一度立志当警察,伦叔倒劝我说:你头脑比打架好,应该去赚大钱…”说到这里忍不住带了微微的笑意“其实我打架也很厉害的——他就是师傅。他什么都肯教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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