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饮_第五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五章 (第2/4页)

似笑非笑地逼问。

    她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她猜想,也许逼婚之举使他心存怨气,他再仁厚,总是堂堂男人,加上她多次惹恼他,他才会恼羞成怒,要取得代价,建立尊威,否则不必在同床多日后才行夫妻之实。她也想像过各种婚后可能性,失去清白是其中一项,但既然下定决心,不再奢望有关好的情爱降临,那么身子给了恩人,也不算是坏事。她虽保守,并不愚昧到痴心妄想,以为不必付出一点代价就能保全自己,起码,他的碰触并不令她太反感,最大的感觉反而是尴尬和窘迫,以及初尝云雨的惊慌失措,然而这些感受,她怎能如实向他说明?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断定,您脾气是大了点,但不是坏人。”她低垂著眼,即使看不见,也不敢迎视他。

    他忍俊不住,捧起她的瓜子脸“秦弱水,看不见男人的眼光,就是你最大的危险,你以为我不爱你,就不会想要你吗?”

    她一震,哑口无言。

    “你看似倔强冷淡,其实心无城府,不懂世事,无意间就让男人想一探究意,却又防范不了男人,这是我不随便让你出外看戏的原因。那日我答应你的要胁,不是怕你张扬,更非想作仁人君子,是你吸引了我的好奇心,我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刘司令虽喜捻花惹草,但更贪财,是我齐家一只昂贵的古玩才让他罢手的,我这么坦白一说,你是否对自已当初的判断力失望透了。”他等著她的反应,目不转晴地观察她。

    她眼眶泛了一层水气,脸庞在他手中微颤。

    “你别期待有好人能护你一辈子,如你爹说的,你得靠自己,我问过诊治你的大夫,你的眼睛还是有希望看得见的。这次路过扬州,你无意停下探亲,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你不说,我不会强迫你,但是自立根本之道,还是得复明,否则,这个世道,谁也保不了谁。”他不留情地说著,不让她挣脱他的掌心。

    “我明白了。”她幽幽的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手一松,她回头摸索到床沿,坐上床,长发披颊,面色苍白,膝上的双手不明的颤著。

    好半天,她终于开了口:“是,我是在逃避,因为,我父亲——是我害死的。我想,或许我失明的原因,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这张脸。”

    他惊异地瞠大眼,顿时说不出一句话。

    *********

    人力车停在长沙市郊区一户宅邸前,她下了车,不等小鹃扶持,蹲在围墙角便干呕起来,除了水,空泛的胃根本没有东西,她明智的半天未进食,躲去了晕车毛病引发的呕吐。

    齐雪生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她走进硕大门牌上书写著“齐园”二字的宅院里。

    齐园占地很广,不输苏州城里的齐宅,但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萧条之气。并非园子里草木不生,或门面破败,宅子各处是修缮过的,有些门楣窗棂还是簇新的,花木掩映有致,大堂里的桌椅也没灰尘覆盖,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冷,在四下盘桓著。

    从一进门开始,迎接齐雪生一行人的只有管家、家仆和厨子三人,再没半个人影,看着齐雪生怀里的秦弱水,彼此面面相觎,却都不问一句,训练有素的将主子引进后院一处已打扫干净的厢房。

    “送点水来,让太太梳洗。”齐雪生将秦弱水安置在床上,吩咐了一句。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新娶了二房,急忙退出准备。

    秦弱水撑起虚脱的身子,疑惑地问:“这不是旅馆?”

    “不是。”齐雪生对小鹃道:“和厨子说一声,晚饭弄得清淡点。”

    小鹃带上门后,他脱下外衣,倒了杯茶,递在她手心。

    “这是齐家在长沙的老宅,我十五岁时,才举家迁至苏州。这里除了几个下人,就是空的,我每半年都会回来一次,看看宅子和齐家附近的田产。”

    她微讶,原以为他从南京转往长沙是为洽公,没想到是回老宅探看。

    “可惜我看不见,这里不知道生成什么模样,有没有池子?”

    他笑笑。“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这里没有池子,你若乱闯顶多撞了柱子或滚下台阶,没有落水之虞。”

    她讷讷道:“对不起,老是给您添麻烦。”她喝了口茶,递回杯子。“我不习惯长途跋涉,老是晕车,您别恼,我休息一晚就好。”

    “最好是这样。”他就著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瞅著她。“你这一趟出门精神好的日子没多少,我想碰你还找不到好时辰呢!”

    她听罢一呆,连想到这些出门在外的日子,她昏昏沉沉居多,他几乎与她分房而眠,只命小鹃陪寝,想来是怕同床共枕,他若起意求欢,会干扰到她恢复体力,但是——他不必这么直言不讳吧!

    一股血气直冲两腮,她想翻身下床,没估量好离地尺寸,直朝前摔,他及时接住她,执起她的脸道:“怎么样?两句话就让你精神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吧?”

    “舅爷——”她羞恼地喊。

    他纵声大笑。“开个玩笑罢了,这么认真?你休息一下,明天如果身子没大碍,到园子逛逛,别老闷著。”他嘴角含笑,走出房门。

    她端坐好,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逗她呢!他知道了她的过去,似乎没有影响他的态度,他的深沉,的确不是她所能测度。

    她竟奢言自立,如此近身的男人她都摸不透,还能做些什么事?

    晌午,她简单的用过午饭,小鹃端了脸盆让她洗手,她随口问:“舅爷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听管家说,这附近还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