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谁敢言说_第二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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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第2/3页)

她一阵阵地心慌,连近在身侧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易子容的手带着温热的安慰握住她肩膀的时候,杜微言并没有回头,只是疲惫后把身子轻轻往后一靠,任由他把自己圈在了怀里。

    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换了一瓶药水。单人病房里仪器轻轻地在闪烁,显示着病床上的老人心律还算稳定。

    杜微言站起来,默默走到走廊上,又定定地望着隔了一扇玻璃窗的病房。

    易子容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用轻柔的力道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他不会有事的。”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薄薄一层衣料,毫不吝惜地以温热的身体贴紧她,抚慰她此刻的惊恐。

    杜微言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轻轻侧一侧,便听见有力的心跳声音。嘭——嘭——

    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有些恍惚地说:“谢谢你。”

    “傻话。我又没做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轻声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

    杜微言固执地摇头,长发擦过他胸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暗色中的藤蔓舒展。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了…”她喃喃地说“以前你说十年,我就很害怕,所以宁可不要。”

    惊惶无措的时刻,随口说的话,往往才真切地触及内心。

    尽管有些语无伦次,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手上的力道愈来愈重,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易子容微微抬起头,眼前是一片素色的净白墙面。空白如同此刻自己的思绪,茫然而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于是只能暂且抱紧她,贪眷这一瞬的彼此。

    已是深夜。城市里星星点点橘色的亮光,将暗夜点缀得半明半昧,有潋艳的奢靡,也有空旷的孤寂。

    “你会离开我么?”她等不到他的回应,又轻轻问了一遍。

    他只是勾起唇角,吻在她眉心的地方,有些怅然地说:“什么是离开?生老病死…总有尽头。就算不想离开,也总有个结局。”

    她在他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像是从那个吻里感知到了什么,微微颤抖起来。

    易子容重又揽紧了她,静默了片刻,几乎贴着她的耳朵,guntang的气息拂在杜微言的耳侧:“微言,嫁给我。”

    这委实不是一个谈婚论嫁的好地方、好时间。

    他说得这样直接和突兀。没有玫瑰和钻戒,连甜言蜜语都没有。

    周围是淡淡消毒药水的味道,往来间病痛与生死的折磨,甚至父亲躺在病房里还未曾醒来——

    可她点头答应了。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来,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被他狠狠抱在怀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那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用轻轻垂下的睫毛敛去了心事,薄而优美的唇形微微地一张,低唤了一个名字。

    可是声音这样轻,像是从他的心底悄无声息抽枝的嫩芽,谁也不曾听清。

    哪怕她就靠在他胸前。

    杜如斐是在第二天中午醒的。刚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女儿。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可怕,连一个音节都难以发出来。只能吃力地抬了抬手,抚了抚杜微言的头发。

    杜微言虽然靠着床小憩,却依然很警醒,看见父亲醒了,忙不迭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毕后,只说状况很好,要他卧床静养,尽量不要说话,更不能劳累。杜微言松了一口气,握紧了父亲的手:“吓死我了。”

    杜如斐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易子容走进来,看见杜如斐已经醒了,便低声打了一个招呼。即便是在病中,目光不如往日的精神奕奕,可杜如斐的目光依然紧紧落在他脸上,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易子容不觉有异,将东西递给杜微言,又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杜微言站起来接过,又翻了翻:“嗯,是这些——还有那几本书呢?”

    因为杜微言要留在医院陪着父亲,他就拿了钥匙去杜如斐的住处收拾些东西过来。杜微言怕父亲醒了无聊,又特意提醒易子容将放在桌上的几本书一并拿来。

    “什么?”他愣了愣,才想起来“糟了,我忘了。”

    杜微言俯身拿热毛巾替杜如斐擦了擦脸“爸爸,你再睡一会儿吧。”

    片刻之后,才抬头对他笑了笑说:“没关系。他刚醒,医生说要好好休息,也不能看书。”

    眼看着杜微言拿着毛巾去卫生间,杜如斐的目光重又落在这个年轻男人的脸上,有些陌生,又有几分熟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他有些干涸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易子容便俯下身,温和地问:“叔叔,你想说什么?”

    声音皲裂,如同碎开的岩石,尖锐地擦过地面。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的唇形,努力分辨出那个词语——“莫颜”

    眸色在刹那间变幻了数次,仿佛有暗金色的光芒从他纯黑的眸色中破裂而出,他在怔了数秒之后,微微笑起来:“什么?”

    杜微言从卫生间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手,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易子容坐在床边,低声对杜如斐说着什么,金色的光线落在年轻男子白色的衬衣上,勾勒出挺拔的背影,不失温醇的耐心。

    她等了片刻,才说:“你在和爸爸说什么?先让他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易子容站起来,有些歉意:“嗯,我知道了。”

    她走到父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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