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_蟋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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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蟋蟀 (第5/6页)

它的数目和不间断的音节足以使它当之无愧。百灵鸟的歌声停止以后,在这些田野上,生长着青灰色的欧薄荷,这些在日光下摇摆着芳香的批评家,仍然能够享受到这样朴实的歌唱家的一曲赞美之歌,从而伴它们度过每一刻寂寞的时光。多么有益的伴侣啊!它给大自然以美好的回报。

    
三、它的乐器


    为了科学的研究,我们可以很坦率地对蟋蟀说道:“把你的乐器给我们看看。”像各种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它是非常简单的。它和螽斯的乐器很相像,根据同样的原理,它不过是一只弓,弓上有一只钩子,以及一种振动膜。右翼鞘遮盖着左翼鞘,差不多完全遮盖着,只除去后面和转折包在体侧的一部分,这种样式和我们原先看到的蚱蜢、螽斯,及其同类相反。蟋蟀是右边的盖着左边的,而蚱蜢等,是左边的盖着右边的。

    两个翼鞘的构造是完全一样的。知道一个也就知道另一个了。它们分别平铺在蟋蟀的身上。在旁边,突然斜下成直角,紧裹在身上,上面还长有细脉。

    如果你把两个翼鞘揭开,然后朝着亮光仔细地留意,你可以看到它是极其淡的淡红色,除去两个连接着的地方以外,前面是一个大的三角形,后面是一个小的椭圆,上面生长有模糊的皱纹,这两个地方就是它的发声器官,这里的皮是透明的,比其它的地方要更加紧密些,只是略带一些烟灰色。

    在前一部分的后端边隙的空隙中有五条或是六条黑色的条纹,看来好像梯子的台阶。它们能互相磨擦,从而增加与下面弓的接触点的数目,以增强其振动。

    在下面,围绕着空隙的两条脉线中的一条,呈肋状。切成钩的样子的就是弓,它长着约一百五十个三角形的齿,整齐得几乎符合几何学的规律。

    这的确可以说是一件非常精致的乐器。弓上的一百五十个齿,嵌在对面翼鞘的梯级里面,使四个发声器同时振动,下面的一对直接摩擦,上面的一对是摆动摩擦的器具,它只用其中的四只发音器就能将音乐传到数百码以外的地方,可以想象这声音是如何的急促啊!

    它的声音可以与蝉的清澈的鸣叫相抗衡,并且没有后者粗糙的声音。比较来说,蟋蟀的叫声要更好一些,这是因为它知道怎样调节它的曲调。蟋蟀的翼鞘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伸出,所以非常开阔。这就形成了制音器,如果把它放低一点,那么就能改变其发出声音的强度。根据它们与蟋蟀柔软的身体接触程度的不同,可以让它一会儿能发出柔和的低声的吟唱,一会儿又发出极高亢的声调。

    蟋蟀身上两个翼盘完全相似,这一点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弓的作用,和四个发音地方的动作。但下面的那一个,即左翼的弓又有什么样的用处呢?它并不被放置在任何东西上,没有东西接触着同样装饰着齿的钩子。它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除非能将两部分器具调换一下位置,那下面的可以放到上面去。如果这件事可以办到的话,那么它的器具的功用还是和以前相同,只不过这一次是利用它现在没有用到的那只弓演奏了。下面的胡琴弓变成上面的,但是所演奏出来的调子还是一样的。

    最初我以为蟋蟀是两只弓都是有用的,至少它们中有些是用左面那一只的。但是观察的结果恰恰与我的想象相反。我所观察过的蟋蟀(数目很多)都是右翼鞘盖在左翼鞘上的,没有一只例外。

    我甚至用人为的方法来做这件事情。我非常轻巧地,用我的钳子,使蟋蟀的左翼鞘放在右翼鞘上,决不碰破一点儿皮。只要有一点技巧和耐心,这件事情是容易做到的。事情的各方面都得很好,肩上没有脱落,翼膜也没有皱褶。

    我很希望蟋蟀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可以尽情歌唱,但不久我就失望了。它开始回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一而再而三地摆弄了好几回,但是蟋蟀的顽固终于还是战胜了我的摆布。

    后来我想这种试验应该在翼鞘还是新的、软的时候进行,即在蛴螬刚刚蜕去皮的时候。我得到刚刚脱化的一只幼虫,在这个时候,它未来的翼和翼鞘形状就像四个极小的薄片,它短小的形状和向着不同方向平铺的样子,使我想到面包师穿的那种短马甲,这蛴螬不久就在我的面前,脱去了这层衣服。

    小蟋蟀的翼鞘一点一点长大,渐渐变大,这时还看不出哪一扇翼鞘盖在上面。后来两边接近了,再过几分钟,右边的马上就要盖到左边的上面去了。于是这时是我加以干涉的时候了。

    我用一根草轻轻地调整其鞘的位置,使左边的翼鞘盖到右边的上面。蟋蟀虽然有些反抗,但是最终我还是成功了。左边的翼鞘稍稍推向前方,虽然只有一点点。于是我放下它,翼鞘逐渐在变换位置的情况下长大。蟋蟀逐渐向左边发展了。我很希望它使用它的家族从未用过的左琴弓来演奏出一曲同样美妙动人的乐曲。

    第三天,它就开始了。先听到几声摩擦的声音,好像机器的齿轮还没有切合好,正在把它调整一样。然后调子开始了,还是它那种固有的音调。

    唉,我过于信任我破坏自然规律的行为了。我以为已造就了一位新式的奏乐师,然而我一无所获。蟋蟀仍然拉它右面的琴弓,而且常常如此拉。它因拼命努力,想把我颠倒放置的翼鞘放在原来的位置,导致肩膀脱臼,现在它已经经过自己的几番努力与挣扎,把本来应该在上面的翼鞘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应该放在下面的仍放在下面。我想把它做成左手的演奏者的方法是缺乏科学性的。它以它的行动来嘲笑我的做法,最终,它的一生还是以右手琴师的身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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