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泪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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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我的心情!”她何尝不想念若尘?她何尝不想投入他的怀抱,哭尽一切悲屈?但是她不能啊!她无法预期,在见过这张脸之后,他们之间还会剩下些什么?是悔恨,是厌弃,还是他的自责?

    就算他能接受,那又怎样?那早已不是原来那段单纯的爱恋,而是他的责任与使命感,变了质的情,又要来何用?

    算她自私、算她懦弱吧!她就是不能面对,宁可他心目中永远保留那个清新美好的阳光女孩,也不要他见着她如今宛如鬼魅的丑陋模样。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唐临渊蹙眉,实在很想冲动地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就是这薄薄的一道面纱,成了她逃避现实的工具,她容许自己躲在心茧之中,一层又一层的围困自己,最后困互的、所折磨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

    “以前,你说他对你,只是抱着责任婚约的心态,所以就算你死了,也会有人取代你的角色,他早晚能走出这道阴影。但是结果呢?他娶了你的牌位,而且打算守着这块木头到死!你还敢说他不爱你!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有你还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爱你成狂!”

    最后一句话,沉沉的撞疼了心扉,她虚软无力地跌了下去。“那又怎样?那又怎样?我配不上他了啊!就算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仍爱这样的我,但是堂哥,我能给他什么?不能替他生儿育女,不能带给他快乐欢笑,甚至…染色受毒性煎熬时,你要他怎么办?他会比我更痛苦,他会无法原谅自己…我不要他这样啊!”唐临渊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深沉的眼眸重新望诠她。“就算他境况堪虞,你也不在首?”

    她轻震了下。“什么意思?”

    “龚至尧知道他没死,已经有所行动了。”

    灵儿闻言一惊,身子微微发颤。

    “你若是不管他的死活,大可以在这里待到老死,一辈子逃避现实不去,反正,三年还不是这样过了,你要没勇气走出这里一步,谁也逼不了你。”

    “堂哥…”她惊恐地喊道。

    “别看我,那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义务为他的生命负责。”把话说绝了,叵是还不能逼她面对一切,他也无计可施了。

    “堂…”她退了几步,外头刺目的阳光,令她惊悸地缩回了步伐,看着唐临渊一步步地远离,矛盾纠葛的思绪,在心湖掀起了狼潮激荡。

    “唔…”秋若尘闷哼一声,手中的环盘落了地,在寂静的夜里荡出清亮的声响。

    “怎么了?胸口又疼了?”手边商务研讨到一半,瞧见他不对劲的神色,谷清云关心地仰首探问。

    扶着桌沿,一手揪着襟口,秋若尘疼得低下身去,额际冷汗涔涔。

    “还好吧?”谷清云瞧得蹙紧了眉,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等待那阵莫名的痛楚淡去。

    见他轻吁了口气,这才将倒好的水递过去。“都三年了,情况还是没改善吗?”

    秋若尘轻啜了口茶水,摇头。

    “问过大夫吗?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秋若尘还是摇头。“或许是身中剧毒那回所留下的后遗症吧!”

    在那之后,每个月的这天,他总会莫名地心肺绞痛,那种穿透骨血的剧疼,极不寻常,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要不要…”

    他微一抬手,制止了弟弟关怀的言论。

    他不希望它消失,说不出这样的感觉,他宁愿疼着,再难受他都能忍,就好像这是他和灵儿唯一的牵系,酸楚地揪疼了他的心…是否,因为这样的痛告诉他,曾有某个女孩,是那么地深爱他,为他付出一切,也提醒着他,不能将她忘怀,更证实着那道缥缈芳魂,曾经真实存在过。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他无声自问,凄茫的心,却给不了他答案。

    “啊…”声声惨切哀呜,回荡在静谧的夜色中,显昨格外凄厉。

    见她痛不欲生的模样,身为父亲的唐逸幽,也为之心如刀割。

    迅速点了她几处大xue,以自身深厚的内力源源不绝的灌入她体内,强行抗衡她体内剧毒。

    撑着啊,灵儿!你已撑了三年,爹相信,你办得到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煎熬下,她真的好想一死以求解脱,然而,一张清俊不凡的容颜却在此时浮上脑海…不,她不能死,她放不下他,再怎么样,她都得见他一面,确定他过得好不好…“灵儿,你还好吗?”接下跌落他怀中的女儿,唐逸幽关切地问道。

    沉重的眼皮动了动,看她如此虚弱,唐逸幽心疼地想拭去她满脸的汗。

    灵儿倒抽了口气,惊惶地避开,整个人滚下床去,却完全不在乎跌疼的身子,只是狡猾地抓回挣扎中遗落的面纱。

    唐逸幽为之心伤。“你连爹都不能面对吗?”

    没有人会嫌弃她啊!就算有,她依然是他的女儿,不管她变成如何,都是他最心爱的宝贝,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这一点,无法面对自身的残缺?

    灵儿抿唇不语,抖瑟的身躯缩在角落,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景况看在唐逸幽眼里,心口紧得泛疼。他知道,任何人的存在,对她来说,都只有恐惧与不安,若真要她好过些,也只能远远地避开她。

    深深望了她一眼,他无声长叹,不再试图亲近她。“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你娘还在等我。”

    “爹…”一声轻弱的叫唤,挽留了他的步伐,唐逸幽愕然回身。

    “我要去汾阳。”挣扎多日,情感的牵绊,仍是战胜了对人群的恐惧。

    因为过于震惊,唐逸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无言地看着她。

    她…还是跨出这一步了吗?愿意走出封闭的自我,不再自厌自弃地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一直以来,都只有若尘办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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