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暖妾心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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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4页)

这些年,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想到这些年她受的折磨,他连面具都挂不起来。

    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小舞原来一直被当做他未来的妻子来培训的,所以要求她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他原以为父母是为小舞好,故而用心栽培,却未料他们只将小舞当成了他的附属品。

    即使结果无二,他们的别有用心,已经令小舞学艺途中血泪累累了。

    想到每日清晨那盆井水,他甚至没有勇气追问其他细节。

    他司马弈,欠她良多。

    封舞回眸,看着他难得露于人前的真实,突然道:“弈少爷,您可知道,奴婢的家人,十一年前便死了?”

    司马弈“咦”的一声,吃惊地望着依然平静的少女“你怎么…”

    封舞回想起她按九爷留下的信中所画的地图找到的地址,秋波渐柔,淡淡言道:“若非五爷买下奴婢,封舞此际,也不过白骨一钵。司马家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其余小事,弈少爷何须再挂怀?”

    那坟墓,虽已过了十一年,却修葺如新,显是常有人精心维护,建墓人的用心可见一斑。

    这恩情她亦铭记。

    十一年来,九爷为她做的,何止这一桩?

    司马家再造之德,九爷恩重如山,其余苦痛皆不值一提。

    这世上若无司马昂,她会宁可与亲人偕亡。然而十一年来,他如冬日暖阳,融融关怀从未有断,三九苦寒因他如春,她对这世间,竟也生出眷恋,故而对买下她的司马晔,也怀感激之情。

    无怨无怨,命再坎坷如纸薄,仍让她遇到了一个司马昂,她如何敢再贪心怨嗔?

    司马弈面色依然沉重“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权利要你…”“弈少爷只是担心奴婢不愿意吗?”封舞打断他自责话语,轻描淡写“若是因此,弈少爷无须多虑,这桩婚事,是奴婢自己情愿的。”

    救了司马弈,九爷该也会高兴吧。

    女儿家谈及婚事会有的娇羞腼腆,她一丝儿也欠奉,平淡道来,将此事,就只看做吃饭睡觉一样平常,更没有将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一事放在心上。

    司马弈差点掉到书桌底下去,望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说错话的封舞,苦笑道:“小舞,你告诉我,你是否知晓,两个人要成为夫妻,应该要两情相悦,互相喜欢着对方?”

    明明四书五经,小舞一本也没漏读啊。《诗经》中真挚纯洁的情爱,难道没有一篇有给她留下印象?

    她知道的。

    她记得“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背过“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她听见“野有蔓草,零露清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她知道什么叫做“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她甚至,亲身体验着“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相思若狂…然而她更清楚地知道,所谓情爱,于她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

    自周公制礼以来,婚姻大事皆从父母命,媒妁言,何况她只是一个没有自主的丫环?

    封舞却只是提醒道:“弈少爷,夫人难道没告诉你,奴婢可以治好你的病?”

    司马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喘了口气,微急道:“小舞,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有啊。

    封舞无辜地望着苍白俊脸上涌现的一抹红晕,习惯性地走到他身后,输入真气,听他平稳下呼吸,才又坐回去。

    只是她不觉得,她与弈少爷的婚姻会影响他将来与其他女子“两情相悦”她只是妾室不是吗?很好,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

    司马弈头大地睥着间接提醒他要与他“阴阳交合,水rujiao融”的“姑娘家”做了一个深呼吸,和声道:“小舞,我坚持男女之情应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两个人的事。无论如何,我想娶的,只有我喜欢的那‘一个’女子,我也希望,你能嫁给真正爱护你,怜惜你的男人。而不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勉强自己嫁给你并未动心的我。”

    若她爱的是他,若他爱的是她,再小的机会,他都会放手一搏,换取与心上人共渡更长的光阴。生或死,他都选择与她同归。

    可是事实上,他心底的不是她,她想的分明也不是他,这样错误的两个人,怎么可以,捆绑成夫妻?

    生死有命,他命数几何,全凭逃讪。只坚持,若有结发相守妻,那女子,须是他心许玉人。

    若否,宁可终身不娶。

    弈少爷,是真的漠视了生死,也坚持着他的“情之所钟”呢。

    听他无比强调地将“一个”重重读出,封舞微微动容,重复了将近一月前,曾问过的话:“弈少爷,可有意中人?”

    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令弈少爷钟情若此?

    司马弈退去笑容,星眸寂寂,望向苍茫虚空,良久之后,轻声道:“有。”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在人前坦吐情衷。

    之前亲若九叔,他仍只隐喻此事,而不明言。因为担心走露风声,被爱护他的家人们知道了那女子的存在,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若非为了解开小舞心结,这情意他一世永埋心中,不欲人知。

    封舞痴望他无比温柔的眸,心中忆起病中曾见情景,芳心怦然,疾似惊雷。

    为什么弈少爷想起意中人的眼,竟然与九爷望着她时一般无二?

    是真的吗?是幻觉吗?

    是九爷也同她一般,还是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九爷对谁都好,她知道。九爷对什么人都温柔,她也知道。可是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九爷对她,不只是一个晚辈,不只是随便“什么人”不只是,让他抱着,还会哭鼻子的小姑娘?

    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要赌吗?

    封舞握紧了玉手,感觉指尖冰冷冰冷,沁出汗来,心绪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这惟一一个可以更靠近九爷的机会,她要赌吗?

    封舞忆起她曾与司马弈讨论过的,九爷也许有了意中人一事,如同万箭穿心,纤手抚上酥胸,美眸微闭,花容惨淡。

    这或许可以不失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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