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的一记阳光_出版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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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书 (第3/4页)

荣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心甘情愿地和自己结婚。她甚至隐约地了解到,他曾在求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子,为了她,甚至不惜和整个家庭闹翻。

    说到底,这场婚姻与他而言,不过是被迫的。

    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向他求证。展景荣只是谈谈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是的。他在道德上十分自律,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这些她都相信——可是她也相信,自己看到了他眼底刻意掩饰的那丝黯然和无力。那是最好的证据,告诉自己,原来他的心底,真的还有另一个人。

    原来,这才是真相。

    后来,便习惯了彼此之间的相敬如宾。也幸而有了儿子,她带着孩子,常住在英国。而他事务繁忙,并不常来和妻儿同住。她生活的重心,已经渐渐地由一心一意地爱着丈夫,转到了儿子身上。

    她的儿子,足以让她骄傲,又让她觉得,即使难以得到丈夫的全部,可是只有有了孩子,一切付出也都是值得的。

    她用全部的精力,爱着她的儿子,看着他成长,并不拘束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或许她的残生,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

    直到丈夫病重,自己陪在他的身边。弥留的时刻,他拉着自己的手,很慢很慢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他在对自己说“对不起”——可是她这一辈子,从来不需要展景荣对自己说对不起,她想像寻常的女人一样,听到另外的三个字。

    看他不会对她说,她想听到的那句话,从来只是奢望。

    悲怆无力,泪流满面。

    儿子已经长大了,他的肩膀宽阔,揽着自己,一遍遍地抚慰。这茫然的下半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了,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易钦的重担落在儿子的身上的时候,她可以帮着分担一些。

    她回国,在儿子正式接手易钦之前,暂时主管易钦。

    展家在文岛有一座极大的宅子,她去过数次,这一次,是为了整理丈夫的遗物。

    她看见了那本黑色缎面的本子,极厚的一本,翻开的时候,仿佛窥见了那个对自己向来疏离又不失礼的男子的全部心事。

    他那么爱那个叫做喻惠茹的女子,笔记的第一页,便是他们的合影。彼时他穿着黑呢大衣,将那个高挑的女孩子揽着怀里,两人的笑容羞涩而明媚。

    略微发黄的照片背面,那个日期,原来正是自己一心一意单恋着他的时刻。

    那些隐痛,又一次翻上来,这一次,排山倒海地将自己淹没了。

    她无力地坐在桌前,仿佛自虐一般,一页页地翻下去,仔细地读着他的心事。

    他没有骗自己,在和自己结婚之后,他们之间也断绝了联系。可他却越发执着地爱着那个女人,爱着他们过去的那段时光。一言一语中,不难读出他浅浅的后悔,大约是在后悔他当时的让步和懦弱。

    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错过了爱情,错过了青春,到了最后,连仇恨,也无法发泄,真是讽刺。

    这些隐忍的情绪,是在收到了那封信之后,被彻底的引燃的。

    是那个女人写来的,想来那时她并不知道展景荣已经去世了。信里的语气并不逾矩,只是老朋友之间惯常的问候与来往,却提及了那个寺庙。

    她的丈夫的日记中读过那一段,寻找到唐时的建筑,彼时豪情勃发,情绪热烈。

    那种热情,在她嫁给他之后,从未感受过。

    她越读着,嘴角的冷笑便愈盛。

    仇恨之心,越来越强烈——她方流恰发誓,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和…自己丈夫的愿望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够实现。

    泽诚刚入主易钦,很多事还需要自己的扶持和帮助,她不动声色,西山的开发照常进行。

    倒是没有想到,儿子很快地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虽然自己一直十分中意世交何家的女孩,可是那个叫白洛瑶的女孩子看上去娴静而漂亮。那时候她在心里想,自己喜欢与否并不重要,只要儿子喜欢就好。

    直到回到公司,展泽诚向她提出要修改西山开发的方案,理由亦是为了保护那座寺庙,并且提出了替代的方案。

    那时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眉眼英俊而气度沉着,依稀便是展景荣年轻时候的模样,让她有了片刻的恍惚。

    “替代方案我让人连夜赶出来了。mama,洛瑶的老师是极有名的宗教学教授,你可以看看她的建议。”他将那叠文件递给她,黑眸中全是期待“高尔夫球场可以另选地址,我觉得将西山的一部分开发成宗教旅游场所…”

    那个名字让她的手顿在那里,不可置信地再看了一遍,原来自己没有眼花。

    呼吸在瞬间紊乱了,那个女孩,是她的学生?而自己的儿子,又是为了那个女孩,才一意地要促成方案的改变?

    表情在瞬间冷淡下来,她再片刻之间做了决定:“这一期我们的投入有多大,我希望你衡量清楚。这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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