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关月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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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5/5页)

没有的?”

    京城物价虽然偏高,五两纹银便足够维持一个平常家庭一个月的日常开销,而通常一个下人一月的工钱只有半两银子,十两纹银的月俸简直就是天价,怎会留不住冯府那票见钱眼开的奴才?

    风莫离小心地尝试营救自己“原本”干净的衣服,心不在焉地应道:“变戏法杨执法比较擅长。”

    杨彦琦接到上司的目光,干咳一声,缓缓道:“禀容姑娘,属下等只是让他们明白正义比金钱可贵罢了。”

    耶?卿容容瞪大杏眼,为何她在冯府泡了那么久,竟一点也没发现原来那丛势利墙头草居然有着“深明大义”的潜质?

    唉呀,惭愧呀。

    与杨彦琦一同进来的韦放宗面无表情地喃喃道:“与带着血光的正义相比,区区十两银子算得了什么呢?”

    卿容容恍然大悟:“原来杨执法使用暴力。”

    就说嘛,哪边风大哪边倒的草儿遇到狂风当然是齐齐倒了。

    杨彦琦露出大受污蔑的表情,提高音量道:“我等是客客气气地与他们协商的,而冯府上下也十分愉快地接受了我们提议,去另觅新东家。”

    韦放宗继续拆他墙脚:“当然了,半夜三更一群行动鬼祟的暴徒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进行协议,是人都知该怎么选择。”

    卿容容颔首:“吾有同感。”

    杨彦琦对韦放宗怒目相视,而后挺直腰杆:“门主大人,本执法在此控告韦总监对忠于职守的苦干者进行人身攻击,且言语中不断表现出对敌人的同情,有通敌之嫌。”

    真的假的?

    韦放宗若无其事地从腰间的布包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边旋开盖子边自言自语道:“放了这么久的‘梨花春’,不知道劲道还够不够足?”

    杨彦琦满腔愤慨马上都化做一江春水,孩子气的脸上绽出友善的笑容:“门主,刚才您听到什么了吗?”

    风莫离对着自己衣袖上的山水画叹口气,爱理不理地哼道:“我老人家耳背。”

    “忠于职守的苦干者”对上司的知情识趣给予满意的笑容,哥俩好地搭上“通敌嫌疑犯”的肩膀,深情款款:“阿宗,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面部表情依然故我的韦总监对他的热情回以赞许的目光,将溢出浓厚而清冽的酒香的酒瓶递给他后闲闲道:“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杨执法,你本月的薪金我已经代你领了,共买了九十瓶梨花春,你手上的,就是分完本舵弟兄后剩下的最后一瓶。”

    同样收过某人进贡的赃物的门主大人马上扭过头去,撇清自己的干系。

    杨彦琦“花容失色”揽着韦放宗的手臂与握住瓶颈的手同时收紧,不依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快告诉我你只是吓吓我而已。”

    韦放宗从善如流:“我只是在吓吓你。”

    善于变戏法的首席执法再度换上天真的笑容,喝下大大的一口美酒,而从他魔手下重得自由的韦放宗与候在门外的部下小声地讨论了一些事情后,年青的部属在告退前,对首席执法露出感谢的笑容:“杨执法,弟兄们叫我一定要向您转达大伙的感激,多谢您的酒了。”

    杨彦琦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干笑道:“不客气。”待他行礼退下后,脸容一垮,双手捧心地跌坐进身后的红木椅中,痛心地哀叹道:“我的钱啊!”突地又跳起来扼住韦放宗的脖子,怒道:“你还我钱来,否则我勒死你。”

    韦放宗面不改色地悠悠道:“你多想想我亲爱的姑姑,您伟大的母亲大人再冲动不迟。”

    杨彦琦颓然放手,提起酒瓶将余下的酒一气灌完,孩子气地再不肯看他一眼。

    被完全遗忘的二人组看戏看得正乐,见状对视一眼,当然没有错过彼此眼中对“幕”落得如此之快的惋惜,同时亦在窃喜自己成功地将所有墨迹都揩到风莫离的衣服上去的卿容容拾回被杨彦琦离题了八千里的话题:“嗯,冯府不是有许多人是有卖身契的吗?他们呢?你们怎样把他们弄走的?”

    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并无选择权,纵使刀架在脖子上亦还是冯府的奴婢,他们若在,冯子健何用高薪聘请仆佣。

    杨彦琦将脸转至与韦放宗完全反方向的位置,平板地道:“属下将他们的卖身契全都还给了他们,再送了些盘缠,让他们全部离开京城。”

    当然那些卖身契是从冯府里头“不告而取”的。当时亦有人畏于“奴仆私逃,将判处三年以上徒刑乃至流放”之律法,不敢接受他的安排,紧终也不得不屈服在“大刀加元宝”的威逼利诱下。反正卖身契都拿回来了,冯子健无凭无据,也不能拿他们怎样。

    卿容容明白过来,笑开一张俏脸道:“也就是说,冯子健以后三天两头就要自己洗衣烧饭打扫外带上街贴告示聘人了,嘻。”

    大快人心。

    只是这样便满意了吗?

    杨彦琦吞下更精彩的“下情”在风莫离的示意下离开书房,当然从头至尾都不曾拿眼角瞄过某个拿他的钱做人情的大jianian贼。

    看来,不用告诉容容姑娘门主不但下令要他每月都派人去吓唬一下冯府新招的下人,让冯府每月换血一次,同时还要门人有空便去冯府逛逛,顺便拿两件虽不值钱却可以令冯子健非常头痛的小东西送到垃圾堆去,总之,务必要让冯子健非、常、难、过!

    咳,各位看官,话说这冯子健之后一整年间每每为频频更换奴仆所苦,上朝前更时常要四下寻找不翼而飞的朝服纱帽,官府又对这类“乱丢衣服”的案件束手无策,弄得他焦头烂额、苦不堪言。直到风大门主对他失去兴致,他的磨难方才告一段落。不过凡此种种,皆不在本书范围,就此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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