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爱丽丝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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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8页)

开口,便又问,若是我不愿自己去告诉祖英彦,可不可以由她来讲。

    我拒绝了,这件事我做得如此糟糕,再由外人嘴里传进祖英彦耳朵,这辈子都别想让他原谅我。更何况我还牵涉到伪造文书。

    “如果你一辈子都不说呢?”婉兰非常了解我的个性。

    “那么祖英彦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凄凉地笑。

    婉兰叹气。

    “当年…你也是这样对我爹地的吗?”她问。

    提到了修泽明,我不禁低下头。

    那是意外,修泽明早已跟我约好,毕业后就要娶我,倘若没有意外,也就不会这么多事了。

    婉兰本来就泫然欲泣,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这么伤心的事,哭的,竟是她,不是我。也许她是为修泽明,也许是为自己。

    女人过了卅岁,外表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特别的脆弱,而且不是那么容易真为外人伤心的。

    大殓时,婉兰亲自为方东美穿衣,不准葬仪社的人插手。

    我的立场十分尴尬,但我对方东美本人并没有任何成见,由于方东美没有别的女性亲属,婉兰征得我同意后,还是请我帮忙。

    她不喜欢王美娟。

    “鬼鬼祟祟地!”这是她对王美娟的评语。

    其实,她看不起王美娟只是个管家,不配来碰方东美尊贵的遗体。

    我一直到现在才明白,虽然婉兰仍跟我记忆中一样善良、温柔,但她的优越感、势利眼却一直是我不知道的。

    方东美的遗体经过冷冻,今天才开始解冻,皮肤上不断有水珠渗出,一刚敷上粉就化了,只好不断用软纸拭干,再重新上妆。

    婉兰却做得又仔细又好,将方东美死亡的面孔化得维妙维肖,紧闭着的眼帘像是在睡觉。

    我看了一阵心酸,五年前,为了她,我和自己的孩子生离,现在,她去世了,我的问题却仍无法解决,一切也无法还原到从前。

    然而,我从未因此去恨过她。

    而一个如她这般美丽,有亿万家财的尊贵淑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钱,真的不能使人长生不死,更不能替她申冤。

    凶手是谁呢?

    与她有最直接关系的,又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不!祖英彦不是这种人,他在婚前明知方东美有服用禁葯的习惯,仍然愿意牺牲一生,与她结婚,怎么可能去谋杀她?

    然而…人,是会变的。

    任何人都会改变,包括我、婉兰,以及我们所认识的每个人…可是,祖英彦会变得这么厉害吗?

    我咬着唇,咬到渗出血丝,我对他并未失去信心。

    出殡时,律师带来遗嘱,方东美婚前便立下了遗嘱,以后,一直没有更改过。

    这一点,连祖英彦都不知道。

    宣读时,方氏一族整个划上句点,方氏的一切都成了历史。

    出殡的场面备极哀荣,来致哀的除了一波波团体,还有许多在电视上常见的脸孔,包括部长级以上的贵宾。

    镑媒体以极大的篇幅报导这个传奇公主的一生。

    小小孩披麻戴孝,可爱的面孔一脸肃穆,拈香走在最前面,祖英彦牵起他的手,他仰头看他父亲。

    有记者捕捉到这样的画面,登在次日报纸的首页。

    小小孩受到这样的瞩目是应该的,因为他继承了方家所有的财产。

    方东美婚前的遗嘱中,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未来的孩子。

    这是方家的传统。

    她那时便已知自己不孕,为什么还要留给孩子?

    也许,她认为比留给祖英彦好。

    或者…

    她早已知道我怀孕,那时就想要我的孩子,想出了移花接木之计。

    婉兰在方东美葬礼的第二天离开台湾,我们在她房中由深夜谈到了天明。

    回房时,我见到一个人影立在我的窗口,不禁大感疑惑,我问:“谁?”

    那人转身就走,身形出奇的快,不似人的步伐,而且…轻飘飘地…在蒙蒙亮的晨光中,特别的可怖…

    表!我掩住了嘴才不至于叫出声。

    这个奇怪的,幽灵似的人物并不是我个人的幻觉,般若居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然后,开始闹鬼了。有人绘声绘影的说,半夜有女鬼站在窗口看他,还有人说睡觉时有人在脖子边向他吹气。

    有佣人开始辞职了。

    其实般若居自方东美逝世后就人心惶惶,闹鬼的传闻只是更明显得让人觉得恐怖,佣人不愿意待下去也是应该的。

    可笑的是王美娟以异样的眼神瞧我,仿佛我是那个装神弄鬼的罪魁。

    她不仅监听我的电话,还常监视我的行动,行为明显到别人都看不过去。

    保母有天跟我说:“大家都觉得王美娟太过分了,应该…最好由你当女主人。”

    这天晚天,我简直无法成眠,方东美的案子未破,下人们这样乱传,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我坐在床上睡不着,有人敲门,是王美娟的助理阿芬。

    “我看你还亮着灯。”阿芬笑嘻嘻地说,她手上有个托盘,盛着一大壶牛奶,还热腾腾地,倒给我一杯,味道虽然很香,但太甜了,我只喝了一口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阵子我老做恶梦,这晚全身冒冷汗的醒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突然间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是烟味。

    起火了,我从床上跳下来,这回不是有人在声东击西,而是真正失火了。

    我用力敲保母的门,然后冲进小小孩房里,他睡得很沉,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弄醒他。

    抱起他就跑,就这么一眨眼功夫火已经把大门封住了,而且窗户居然钉死了,我再看看祖庆龄,他并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不醒。

    我心中大骇,这是故意的,有人要置小小孩于死地,但,我不能就这么让人杀死我的孩子…我放下小孩,打开水笼头,浸湿了被单把小小孩从头到尾裹了起来,火愈烧愈烈,我已经来不及再为自己做什么准备,匆匆拿了一条浴中沾湿了裹住头。

    屋内的窗帘、沙发、地毯已经一齐跟着烧起来,但我再没有犹豫的时间,横下心,拼死命的冲了出去。

    敝兽一样的火扑了上来,漫天火光中,便是传说中的地狱,可怖的景象却不能使我退缩…浓烟呛得我已经无法分辨了,我只有一个意念…一个意念…

    醒来时,我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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