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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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5页)

怀里攀着一只无尾熊,他仍然勉强做了一些事。他们已经来到岔道旁的一个水池边,泉水从壁缝里渗出,在路旁汪成一个小池子,却没有满溢出来,可见池底另有其它水道。

    他把她的背包卸下来。梁千絮温顺地依从他,脸仍埋在他怀中,不时逸出几声断续的抽噎。

    连哭都这么压抑,真不可爱!他笑叹着,取出空的矿泉水瓶,盛了小半罐水。

    “先喝一点。”

    “没有煮过…会有细菌…”紧埋的脑袋飘出小声的警告。

    不错不错,还会注意健康问题,可见她没有他想象中崩溃。

    倘若换成其它女人,独自在地底困了四十几个小时,饱受惊吓又水粮缺乏,现在应该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吧?一股极奇特的骄傲感在他体内泛漫开来。她还算可取啦!

    “这种高山上没有污染,山泉水都很干净,可以直接喝。”他乱掰一通。

    她吸吸鼻子,听话地接过水瓶,另一手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彷佛怕自己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了。

    “感觉好一点了?”趁她喝水时,他的手指梳过她的发,检查一下有无任何脑外伤。

    她点点头,把水瓶交给他,反应仍然有些呆滞。

    他走到池边,把水瓶洗一洗,重新加满,再去检查她的背包。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她的口齿含混不清。

    “从你跌下来的地方进来的。”

    梁千絮才注意到,他穿著上次她在台北遇见他的雅痞穿著--亚麻衬衫,精致的长裤,衬衫的两只袖子沾脏了泥土,只有那双烂凉鞋没变。

    “你正要回台北?”她努力将气息平顺下来。

    “错,我刚从台北回来。”他轻松地哼了一声,翻出她的吐司面包“吃吧!”

    “那你不是应该待在村子里吗?怎么会跑到山后头来?”她温顺地接过来。

    “要你管!”安可仰斜睨她一眼。

    若在其它时候,她一定会骂他的!但她现在哭到麻痹了,脑子还无法做多线式思考,先让他一回好了。

    插在壁缝里的火把闪了一闪,快烧尽了。安可仰在地上搜寻着,身后的跟屁虫仍然坚持拉着他的衣角下放。他捡起一根粗木棍,把衬衫袖子扯一边下来,缠在木棍顶端,然后用那根将灭的火把点燃。

    “走吧!我们找地方出去。”

    “我们可以从你进来的地方离开,你一定带了绳子吧?有没有找救兵?其它人知不知道我们掉进地道里?”

    果然一恢复状况,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那个洞口的土质太松,我刚才垂下来的时候已经坍了一片,我们得另外找地方出去。”安可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火把照亮了大约五公尺远的范围。

    “如果没有其它出口怎么办?如果前面有猛兽呢?如果…”

    “这个地道是人工开挖出来的,既然有路进来,就会有路出去。”她还是呆呆的时候比较可爱,安可仰决定。

    梁千絮茫然打量四周。

    这确实是一个人工甬道没错,每隔几公尺就会有一道木梁撑住山壁,看起来有点像矿坑。

    “我不知道清泉村还产煤矿。”她紧抓住他的手。

    安可仰从壁面剥下一小片岩块研究一下。

    “这里的地质不像有煤矿的样子,无论当初开辟这片山道的人目的何在,挖矿铁定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把岩片拋开,继续往下走。

    “就算不产煤也可以产别的矿,说不定他们在挖钻石。”脑袋稍微恢复运作之后,她的嘴就会自动想和他唱反调。

    安可仰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坑道里没有采矿车专用的轨道,可见不是拿来挖矿的,最有可能的是原住民祖先筑来躲避战祸的。”

    “噢。”她想不出话反驳。“你找得到出路吗?”

    “找得到。”他回答得很轻松。

    于是,她便也就信了,心里再无疑虑。

    这一段山道很长,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第一阶段的起风时间已过,所以音效不像方才那样可怖了。

    不一会儿,又走到一个小岔口,左边是一片空地,往下走仍然是湿黑漫长的地道。

    “先休息一下。”他瞄了瞄腕表决定。

    梁千絮毫无异议。

    同样的环境,同样阴森的氛围,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后,心理感受便全然不同,她开始有了观察四周的心情。

    “以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她在空地中央找到一个熄灭的柴堆。“说不定是开凿山道的人留下来的,我们正面对着一处祖先生活过的遗迹”

    安可仰捡起一小段烧过的柴火,捏一捏、闻一闻,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输人不输阵,我们也来生一堆!”他大脚一踢,把她口中的“祖先遗迹”毁个殆尽。

    “啊,这说不定是先民生活遗迹!”他就这样一脚毁了百年历史!梁千絮心痛地捧着胸口。

    算了,小命都难保,谁还管得了历史。

    她完全帮下上忙,只能坐在一个石头上,看他忙碌。

    安可仰捡起角落里的几根树干。

    “山洞里的柴火都潮掉了,生不起火。”她闷闷地说。

    安可仰没说什么,然后就当着她的面,把一堆火生好了。

    梁千絮瞪着那堆“叛徒!”

    壁面的缝隙里不时有地下水沁出来,他在角落找到一个弃置的陶碗,洗干净盛了水,架到火堆上烧煮。他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方型的东西,拆开外层胶膜。五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快餐蛋花汤端到她的眼前。

    “吃吧!”

    她如同看摩西分红海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第一口热汤滑落喉咙的剎那,感动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谢谢…”她小声地说。

    他翻出她最后一片吐司,几大口吃掉。

    “你要不要喝一点?”她轻声问,把陶碗递给他。

    “谢谢。”安可仰白牙一闪,接过来喝了一口,再递还给她。

    他竟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啜饮。红臊在她的秀颊泛延开来。够了!梁千絮,这种紧要关头不是遐思的时候!

    “我们把食物都吃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安可仰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这个地道里一无金银财宝,二无电影院,三无帅哥美女跳舞助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然你是想在这里住几天?”

    梁千絮为之气结。原来她前两天的苦难落到他的手里,如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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