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有缘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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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2/15页)

的首映礼的票子给我们。”

    “啊!”章德鉴应着,随即低下头去,再不表示什么,只管吃他的点心去。

    周末,下班前,仍未见章德鉴跟我提起有关赴首映礼的安排,反而是我有点难以为情了。

    会不会章德鉴想独占那两条票子,跟自己的朋友去欣赏呢?

    他有女朋友没有?

    一念至此,脸好端端地发起烫来,干卿底事呢?

    那姓钟的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既有心送我们票子,就应该送四张才对,好歹请我和章德鉴分别约同相熟的朋友赴会,情况才比较自然。

    第12节

    现下无端端地要把我们这双主仆硬拉在一起去看电影,不是怪怪的?

    忽然有个念头闯进脑海来。

    会不会是钟致生的有心成全?

    这份成全的好意,是他自告奋勇做的安排,抑或有人示意?

    我情不自禁地认认真真地看我这老板一眼。

    浓眉大眼,相貌端方的一个中年人…

    还不及再想下去,我收住了要奔放的思维,不让自己冒这个险。

    至低限度,在未曾有别的职业出路时,别多生枝节。

    好些妇女杂志,一致说办公室桃色案件最能影响工作情绪,动摇事业根基,我相信这评论是正确的。

    别让我和章德鉴之间的关系起化学作用才好,不论变甜变酸变臭,通通都划不来!

    最低限度,我知道自己的心理准备不足。

    直熬到一点零五分,非下班不可了。

    我只好拿起手袋,给章德鉴说再见,不提那首映礼也罢,下周上班时只佯作记不起来,彼此都可能更方便。

    就在走出大门时,章德鉴叫住了我说:“今晚,有首映礼,别忘了。就在开映前十五分钟于戏院大堂前等。”

    说完,章德鉴连忙低下头去,仍做他的工作。

    真是的,幸亏他不是以这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约会女友,保证他碰钉子!

    我无所谓,反正个个周末都在家看电视与阅读,太没有新鲜感了。

    母亲尤其以我独自呆在家中毫无出路而愁眉不展,单是为讨她老人家欢心,或免去噜苏,偶然到外边走走也是好的。

    戏院门前,塞得车水马龙,衣香鬓影,一片繁荣璀璨的景象,活灵活现就在眼前。

    别说鱼贯而至的那些明星,熠熠生辉,就是那起出席盛会的城中知名仕女,都无不趁机展览家财身材。

    现今多少流行暴露,一片尤胜白雪的波光,掩映宾客眼前,看得出各人的眼光都在贪婪地窃窃私语,互传讯息。

    真不明自女人崇尚暴露的心理,是认为美好的一切,应忙不迭地亮相人前,供人赏识,以免暴殄天物吗?还是以此作为竞夺现场花魁的本钱与手段?

    男人呢?他们会怎样想?趋之若鹜?抑或视而不见,见怪不怪?我想还真要看那暴露的女士跟自己的关系,大抵男人欢迎别人老婆当众裸跑,自己的女人呢,最好穿樽领长袖衣服,再加围巾。

    怎生找个男人来,问一问他的心理?

    正沉思,就真有个男人擦身而过给我打招呼。“我到处找你,这儿万头攒动,差点无法认出你来。”是钟致生。

    他这番话真赏我面子了。我若是个出众女郎,像那起花枝招展的名媛明星们,只消一踏现场,就是触目,怎么会看走了眼?

    我嘛?罩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衬恤,配条碎花半截裙,平底鞋,跟平日上班无异,当然不显眼。

    我是个知自量的人,只微笑给钟致生说:“有见到我老板吗?”

    钟致生笑得有点不自然,忙道:“是这样的,他…他不来看电影了!”

    “为什么呢?你怎么知道的?”

    “他摇电话给我,说有朋友是潘盈盈影迷,如果不能多拿一条票子,他就把自己的一张送给朋友算了。实在抱歉,我再不能有多一张票子腾出来。”

    奇怪,为什么今早章德鉴没有跟我提起?

    或者,他是在最后关头才遇上那个潘盈盈影迷的朋友吧!

    钟致生陪着我进场。

    我们的座位竟是毗邻。

    瞥见了那个原是章德鉴的座位,坐了个胖胖的妇人,那大概是他的朋友吧。

    彼此既不认识,也就不好胡乱搭讪招呼了。

    真不知有多久没有上电影院看戏了。上次是…

    天,为什么一些人会对一些往事选择忘怀?因为思忆起来,心立即往下沉。

    我忽然记起初出道时那姓陈的急色鬼,趁电影院一关上灯,手就伸过来捉住了我的。

    现今还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电影院的堂灯,刚好调暗下来。

    我禁不住心上抽动一下。

    还用眼望一望身旁的钟致生。

    完全没想到会四日交投。

    彼此却有一份意想不到的尴尬,慌忙把视线放回银幕上去。

    心上仍有轻微的卜卜乱跳。

    为什么呢?是刻意的安排,抑或偶然的巧合?

    章德鉴从陆羽茶室的爽约,至今天晚上的不见人影,会不会是另有乾坤?

    我拿手摸摸脸颊,微烫。

    这感觉并不难受,就由着它算了。

    并不全神集中看这出电影,尤其是偶然望向那身旁的胖女人,看着她从开场到收场,都呼呼入睡,我的心更多牵动。

    天下间会有这种忠实影迷?未免令人难以置信!

    散场后,钟致生陪着我走离戏院,在街角叫了一部计程车。

    很自然的,他跟我一起坐了上去。

    坐到车厢去后,二人都无话。

    气氛因莫名的沉寂而显得额外尴尬。

    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句说话挤出口来:“谢谢你相送。我们其实住得真不近!”

    原本是意欲表达诚恳谢意的,没想到竟令钟致生刹时红了脸,益添彼此的难为情。

    那一段车程长如一个世纪,难受得要命!

    到了家门,我正拟下车,钟致生说:“我可以问你要个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我迟疑了那么几秒钟,他就讷讷地说:“想跟你做个公事以外的朋友,可以吗?”

    我点点头,把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白纸上,递了给他。

    钟致生脸上绽出的笑容很暖和,教人看得舒服。我这才稍稍看清楚他的长相,不俊不丑,平庸普通,如此而已。

    第13节

    不知多少人说过,平庸的人是有福的。

    真不明白这是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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