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4/4页)

十八年前倪家对于谷家所造成的亏欠，羽侬再也无法说下去了，这时她的眼光急切地找寻着莫仲威的身影，想找一个支柱，但她失望了，莫仲威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离开，她想莫仲威一定是误会了，她只觉得十分疲累，便告诉他们：“我累了，我想好好的休息。”她希望这只是个噩梦，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消失，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好吧！那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谷斯哲也不再逼她，依然是十分平静地说着。

    他转头向雪裳吩咐着：“等一会煮些粥给你mama吃，平常多榨点果汁给她喝，还有这几天让她好好地休息以恢复体力。”他像是一位尽责的大夫，正向病患家属吩咐应该注意的事项，态度十分职业化。

    雪裳在送走谷斯哲以后，才有时间把今天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在脑中做一个整理。

    她自言自语地说：“十八年前谷家和倪家的事，莫非他指的是父亲毁婚和母亲逃家私奔的那件事？难怪mama在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十分愧疚。这个谷斯哲，到底存的是什么心？看他对mama的态度并不像是迷恋或深爱着mama，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坚持和mama的婚约？难道他看不出来莫伯伯和mama之间的感情吗？

    “不可能，他一看就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的，那他为什么要破坏mama的幸福呢？不，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拆散mama和莫伯伯呢？我一定要想个办法。

    “另外，莫伯好像是误会了，否则他不会悄悄地离去，我一定得好好的帮mama解释解释！这一切都怪爷爷，他怎么会捅出这么大一个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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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仲威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家，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着浓烈的伏特加，这时候他需要强烈一点的酒精来麻痹自己，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尝过心痛的感觉了。

    这十九年来他一直封闭着自己，为的就是怕再被伤得体无完肤，但是羽侬悄悄地走进他的世界，深深地占据了他的心，他的心因为她而再度活跃了起来，但是他怕吓着了她，所以迟迟未向她表露爱意，只是循序渐进地关心她、接近她。

    他本来打算在酒会后向她表白心意，但是谷斯哲的出现，已经彻底地毁了他原本的期望，像谷斯哲那样的男人，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他怎么能去和他竞争呢？更何况他们还有婚约。

    一想到羽侬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莫仲威心中绞痛异常，手竟不知不觉地捏碎了玻璃杯，片片碎裂的玻璃嵌入了他的手，血迹斑斑，但是他早已因心痛而浑然不觉；跟心里的伤痛比起来，手上的伤算得了什么。

    一杯又一杯浓烈的酒顺着喉头流人体内，此刻他只想灌醉自己。

    莫伊奇一进屋子看到这般情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向冷静自持的父亲，怎么会如此疯狂的喝酒？就如同十几年前母亲离去的情形，不！包严重，十几年前父亲虽然痛苦，但是眼中还燃着生机，而今父亲虽一样烂醉如泥，眼中却毫无神采，像是两潭死水，波纹不兴，这个发现令他恐慌了起来。

    他伸手拿起了父亲手中的杯子，哄道：“爸，酒杯给我，你先好好去睡一觉。”

    莫仲威推开了他的手说：“不，我还要喝，你别拦着我。”然后又灌了一杯酒。

    “爸，你别这样，倪mama如果看到你这样喝酒一定会生气的。来，把杯子给我，不要再喝了。”伊奇用羽侬来劝父亲。

    “羽侬，羽侬，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我甚至都还来不及表白我的心意…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嫁给别人。”莫仲威已经喝了太多酒，渐渐不醒人事，只是口中呢喃着：“羽侬，你不要嫁给别人。”

    莫伊奇听到父亲说倪mama将嫁给别人时，大吃一惊，他从未听雪裳提过，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打了无数的问号。

    伊奇把父亲搀到厕所吐过以后，处理完他手上的伤口，才扶着他到床上休息，并且决定要去找雪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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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倪mama有未婚夫了？”莫伊奇此时正坐在倪家的客厅，听到雪裳一说，禁不住大声地吼了起来。

    “小声点，我mama还在里面休息，不要吵到她。”雪裳责怪地看着伊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谷斯哲又是何许人，你赶紧告诉我吧！”莫伊奇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雪裳把她父母和谷家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伊奇。

    “原来倪mama不是你的亲生mama，怪不得她那么年轻。”伊奇恍然大悟地说。接着他话峰一转，问雪裳：“依你看，这个谷斯哲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怀疑他是因为十八年前我父母的那件事，而要报复到我mama身上，他想故意拆散莫伯伯和我mama。”雪裳推测道。

    “他真是太可恶了。”伊奇对于尚未谋面的谷斯哲一点好感都没有。

    “莫伯伯的情形如何？我看他悄悄地离开，一定是误会了。”雪裳担心地说。

    “何止是误会而已，我看他痛苦极了。”伊奇把他回家以后看到的情形描述给雪裳听。

    “那莫伯伯手上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雪裳关心地问。

    “不碍事，我已经帮他上葯了，怕只怕他心中的伤不易愈合。”伊奇叹道。

    “我看你明天先把大致上的情况告诉你爸，然后再带你爸过来，让他们两人互相表明心意算了，省得彼此痛苦，至于谷斯哲的事，我们再想办法。”雪裳吩咐伊奇。

    “好，那么你也把我爸的情况告诉你妈，让她知道我爸对她的爱意。”伊奇也说道。

    “没问题，你先回家好好照顾莫伯伯，我们明天见。”

    “那我走了。”伊奇告辞以后离开了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