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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君心我心 (第3/6页)
刻意忽略的疼痛,刹那席卷全身,云歌屏住呼吸,方可站稳身子。她疲惫地说:“他和你不一样。孟珏,我不会再见你。”牵过了马“谢谢你的马。” 孟珏淡嘲:“只是你以为他和我不同,他并没有和我不同。” 云歌的力气已经全部用来镇压心中的伤痛,再无力说话。紧拽着马鞍,翻身上马,人如箭一般飞出。 孟珏凝视着马上的绿衣人儿。 她竟一次都未回头! 脑中闪过,很多年前,一个绿衣小人,一边忙着追赶哥哥,一边还不忘频频回头看他,殷勤叮咛。 当马儿冲出的刹那,云歌憋着的泪水,汹涌而下。 原来大漠中的相遇,竟只是为了这一刻的诀离。 她为什么没有听从父母的话?为什么要来长安? 如果不来长安,一切都会永远停留在星空下的相遇,陵哥哥会永远活在她心中。 她嘴里对孟珏固执地说“他和你不一样”可是心中明白,刘弗陵和孟珏并没有不同,她只是还没有勇气把自己的伤口摊出来看。 每一条道路,每一片树林,都是熟悉。 长安城外(和骊山之间)的道路,刘弗陵带她走过多次。 回(眺)望骊山,山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越想控制着不去想,反倒越想得多。 云歌蓦然勒马。 胸膛剧烈地起伏,思绪急促地回转。 她猛地调转马头,疾驰回长安城。 不!陵哥哥和孟珏不一样! 心中的迷障散去,很多疑点都浮现在她面前。 当日骊山中,她想偷偷溜走,却不料陵哥哥早等在外面相候。可这一次,从始至终,陵哥哥都没有挽留过她。 霍成君献舞,陵哥哥特意命人回宣室殿拿箫,之后又和她商量如何应付霍光。可这一次,陵哥哥竟是只字未和她商量。 除非陵哥哥已经对她无情,可是不可能,这点连陵哥哥也不敢否认。 最最重要的是,陵哥哥和孟珏、刘病已、刘贺绝不一样。 云歌恨得想扇自己一耳光,她怎么会相信陵哥哥说的话呢? 孟珏听到身后“得得”的马蹄声,以为是路人,让到了路旁。 云歌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他惊诧地叫:“云歌?” 云歌马速未减,只回头叫道:“他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天下最蠢的笨蛋!” 疾驰到了宫门口,想着如何才能进去。 这个鬼地方,真是出难,进更难! 两个宦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惊讶地说:“姑娘不是已经走了吗?” 云歌说:“我又回来了。你们是失望,还是高兴?赶紧想法子带我进去,否则我非扒了于安的皮不可。” 两个宦官忙带云歌进宫,小声和她说:“好姑娘,奴才们都已经和于总管禀报,说您已经离开长安了,现在您又冷不丁地回来,于总管若责骂我们…” “我会和于安说清楚的,他要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不会有工夫收拾你们。” 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着,喜气仍洋溢在空气中。 可殿内却是漆黑一片。 于安看到云歌,眼睛立即直了,面上表情古怪,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云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问:“于大总管怎么没在椒房殿侍候?” 于安嘴巴还十分硬:“皇上临幸后妃,并不需要留宿。” 云歌冷哼:“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着就要往寝宫走,却被于安拉住。 云歌瞪着于安,眼内有火,还要拦我?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修理你! “皇上不在寝宫。”于安指了指云歌住的厢殿。 云歌眼内骤然潮湿。 黑暗中,一人安静地躺在云歌的榻上,枕着云歌的枕头,手里还握着云歌平日用的团扇。 显然没有睡着,云歌推门的声音很轻微,却已经惊动了他。 “出去!”嗓音暗哑、疲惫。 脚步声依旧向榻边行来,刘弗陵皱眉看向来人,手里的团扇掉到了地上。 云歌跪坐到榻侧,捡起团扇,朝他扇了扇“不在椒房殿内抱美人,在这里拿着把扇子玩?” “你…你不该回来。” “这一次,你就是拿剑刺我,把我的心掏出来,剁成碎块,我也不会离开,你不用再想任何花招了。” 刘弗陵无法出声,半晌后,微微颤抖的手去碰云歌的脸颊。 云歌侧头,重重咬在他的手上,眼里的泪滴在他手背上。 刘弗陵一动不动,任由云歌发泄着不满。 云歌觉得嘴里一丝腥甜,忙松口,刘弗陵掌上已是一排细密的齿印。云歌却又心疼,忙用手去揉“你不知道叫疼吗?” 刘弗陵却反问云歌:“你还疼吗?” 云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如小猫一般蜷靠到了刘弗陵胳膊间“这段日子,看着我日日难受,你有没有心疼过我?” 刘弗陵手指缠绕着云歌的发丝“早将君心换我心。” 云歌忍不住又轻捶了他几下“你也疼,却还是这么心狠?” 刘弗陵轻吁了口气。 “陵哥哥,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非要逼我走呢?反正我现在已经吃了秤砣,铁定心思不走了,你瞒也瞒不住,告诉我吧!” 刘弗陵的手正无意地揉弄着云歌的头发,听到这话,猛地一颤,就想放手离开,不想云歌的发丝纠缠在他指间,未能离开,反倒把云歌拽疼。 云歌气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发把他的五个指头缠绕了个密密实实“放手呀!离开呀!咱们拼个头破血流,看看谁固执?” 刘弗陵看着“乌黑”的手掌。这样的纠缠曾是他心心念念的,原本丝丝都该是喜悦,可是现在每根发丝都成了入骨的疼痛。 云歌枕在他的“乌掌”上,软语哀求“陵哥哥,你告诉我,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那么聪明,我也不笨,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陵哥哥,陵哥哥…” 一叠又一叠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固执,如果他不说实话,只怕云歌真会一直叫下去。 刘弗陵闭上了眼睛,很久后,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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